宁烟淡定的换了鞋,绕过客厅,毫不理睬这些挖苦讽刺,目不斜视的往楼上去。
“你给我站住!”女人的声音提高,伴随着怒气冲冲的命令。
宁烟停下脚步,随意的撇过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散落,映衬着她美丽冷清的一张脸。
“婶婶,有事说事。”
吴媚心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火大,更多的是嫉妒她波澜不惊的气场和美貌,她没好气的质问。
“你不经过我们同意,私自解除了秦家的婚姻?”
深冬的天,宁烟的嗓音显得更冷冽:“我的婚事,我没有权利做主吗?”
“权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权利,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嫁到秦家,你叔叔的那些巨额项目都有着落了,这是一大笔资金!”
“我知道啊。”宁烟冷笑了一声,偏头瞥向她,语气里轻描淡写:“可是……关我什么事?”
“你……”吴媚心气急败坏,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手腕被拦截在半空中,宁烟轻松的钳制住她。
女人一张清冷美丽的脸因病气而显得苍白,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冷艳至极。
“叫你一声婶婶,是因为我爸爸爱念及亲情,既然你们这么眼红秦家的资源,不如让堂妹去嫁?”
吴媚心被噎地心痛。
她做梦都想让她的女儿宁香嫁入豪门,这不是秦家不要吗,不知道宁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让秦家非娶不可。
她眼底一狠,无情的戳道:“你还敢提你爸爸,当年要不是你,你爸妈怎么会遇到车祸双双丧命,你就是个扫把星!”
宁烟眼神冷极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再说十句,也是事实!”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呵斥,一个中年男人阴沉着脸下楼,眼神像是看仇人一般。
“刚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我看你就是存心的!”男人又厌烦的补了一句。
宁烟笑了下,歪了歪头:“叔叔,你怕是忘了,这栋宅子是我爸爸的,即便家宅不宁,也是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放肆!”宁北峰瞪视着她,一张老脸因为愤怒而通红:“你爸死的早,我们作为你的监护人,这些给我都是应该的。”
这套说辞,宁烟已经听够了。
她不想再和他们争执,浪费时间,径直往楼上她的房间走去。
“放心,等我死了,这些都是你们的。”
这话里透着淡淡的讥讽,两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变,宁北峰叫住了她,语气还是不太好。
“别忘了你答应我们的事,你要在死之前,签订器官捐献协议,把心脏移植给香香,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安生。”
宁烟脚步顿了下,凉凉的回过头:“首先,我还没答应,其次,看我心情。”
她干净利落的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这死丫头……”吴媚心气的要死,却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她把希望寄托在宁北峰身上,担心的说:“怎么办,这丫头一天不签字,香香就一天有危险,我们快等不起了。”
宁北峰沉声:“再等等。”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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