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延年走出小院外,站在漆黑的夜空下,深夜的凉风阵阵,万物一片寂静。
烦闷,窝火,心烦,憋气,各种情绪统统涌上心头。
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的怒火翻涌,差点就想掐死她,尤其是听到她后悔为他解毒的那番话。
他不傻,明白她给他解毒并不是爱他,同情也好,回报也罢。总之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恰时,手机铃声响起,封延年压下心底的烦躁,接通了电话。
“年哥,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秦寿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嫂子和谢长怀没有什么情史,顶多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明溪村学医,谢长怀十几岁回到封家后,他们就没有多少联系了,这情史比我的脸还要干净,你就不用担心了。”
封延年眉眼下压,薄唇动了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意思?”秦寿一时没明白。
“抱过,亲过,或者同居上床,有没有?”
秦寿:“……有一说一,嫂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你这么揣测她,她真的不会跟你生气吗?”
封延年一脸的不耐烦:“你就说有没有。”
“当然没有,我不仅用特殊手段挖了她的底,还让楚御白去套了那个小狼崽子的话,他说他姐一直是单身,连恋爱都没谈过!”
听了这话,封延年的面色和缓了一点,不过想到刚才的吵架,心情又烦躁不已。
那个女人,总有本事挑拨他的情绪。
尤其是和谢长怀的交集,让他恨不得想杀人。
“年哥,你不会和嫂子闹掰了吧,因为那个谢长怀?”秦寿感觉到不对劲,满脸八卦的问。
封延年黑着脸,一言不发。
秦寿立马猜出来了,谆谆的教导:“不是我说你,追女人要用策略,像你这狗脾气三天两头的发怒,换谁也会被吓跑的。”
封延年的脸更黑了:“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秦寿一双桃花眼上挑,耸了耸肩:“行行行,我的话你都不听,光凭你这万年单身的潜质,猴年马月也追不上女人。”
封延年冷哼一声,不想理他:“挂了。”
“哎,等一下,虽然没查出他们的情史,不过倒是有另一件蹊跷的事,被我挖出来了。”
“说。”男人言简意赅。
“谢长怀从小拜入莆老先生的名下,跟着他学医多年,也就是嫂子的外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回了封家开始,就彻底断绝了师徒关系,莆老先生还把他从徒弟里除名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封延年眯了眯眸。
突然想到宋沉星前几天的话:“外公去世前特意嘱咐过,不让我嫁给长怀哥,所以,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或许,她的外公和谢长怀有仇?
思及此,封延年眉眼深邃:“继续查下去。”
“行,在查了。”秦寿了然的说道。
宋沉星坐在书桌前,呆呆的盯着桌子上重新组装好的手机,屏幕碎了,机身也掉了几块漆皮,彻底开不了机。
床头的小闹钟指向十一点,房间里空荡荡的,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