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裴渊看着她,目光定定,眼圈却泛起了些微的红润之色。
“我并非毫无畏惧。”他低低道,“当年我知道你在那里的时候,心头一刻也不曾安稳过。云儿,我以为我早已经无可失去,但到了那时 ,我才知道并非如此。”
晚云望着他,心倏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鼻间涌起一阵涩意,酸酸的,心头却搀着甜。
她轻轻拉过裴渊的手。
那手掌比她的大了许多,修长的手指早已经不复少年时那女子一般的白净无暇,而是添上了许多的粗砺。常年用剑,在上面留下了厚厚的茧。
“我知道。”她轻声道,“阿兄,你我如今各自要做的事,便是让这一切永远结束。”
说着,她注视他的双眸:“阿兄经历了许多生死,阎王怕是早已经不肯收了,我也是一样。”
裴渊目光幽深。
闪电再度划过窗外,将他的脸照亮,却是灼灼慑人。
突然,他将晚云的双颊捧起,狠狠压下。
雷声大作,劲风横扫,将窗子吹得噼啪乱想。
未几,暴雨瓢泼,将小屋和天地都吞没在白茫茫的水光之中。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惊天动地,恰如京师中的变故。
整个京师,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各处城门皆布下了重兵,只许进不许出。许多要出城的人被拦在了城门,本压着满肚子怨气,但看到源源不断有兵马赶来,都知道事情大约不妙,纷纷散开。
入城倒是不麻烦,只要携带过所,盘问几句就放过去。
晚云和王阳都乔装了一番,扮作进城探望病重亲戚的乡下兄妹,守城的人只粗略看了看,便放行了。
通过城门幽深的门洞之时,晚云忍不住往身后望了望。
大道上行人稀少,尽头淹没在墨色的云层之下。
“莫担心。”王阳看出了晚云的心思,低声道,“你们会安然见面。”
晚云没答话,收回目光。
她看了看王阳,神色已经变得平静,唇角弯了弯:“我知道。”
先一步入城的陶得利和袁承早已在城门附近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