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默然,她虽有些惋惜,却也没有立场来置喙。
朱熙泽纵然抓捕贼人有功,但茶楼里那些无辜的客人,也确实遭受了无妄之灾,京城治安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职责所在,他们理应担责。
朱妙意说着说着,忽然神秘笑了笑,“余姐姐,咱们进屋说话吧。”
眼神还一直盯着岚星手上的包裹。
余晚竹猜她可能有话跟自己说,便带着她进了自己屋子,又把门关上。
朱妙意从岚星那里接过包袱,“余姐姐,彩云楼给我做的衣裳好了,我原是想邀你去朱府的,又听说你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便就顺带拿过来让你瞧瞧。”
包袱抖开,里面正是余晚竹帮她选的那套样式的衣裳。
上身是茜粉色刻丝千瓣菊纹上裳,下身是象牙白刺绣妆花裙,明艳而娇俏,华丽而端庄,裙子的浅色恰恰分去了上衣的颜色,浓淡适宜,光看着便极漂亮了。
再加上宴会之时,余晚竹答应了亲自给朱妙意上妆,再没有不妥当的了。
朱妙意想想就有些得意,“哼,那陈瑶想害我出丑,才把这料子给我,下回便就叫她看看,我也能将这料子穿出气势,叫她还好意思笑我!”
余晚竹忍俊,“明明上回你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这才多久日子,瞧着你就要对她喊打喊杀的了?”
朱妙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能一样吗?”
“也得亏余姐姐你肯与我好,叫我知道了被人真心以待是什么滋味,我这才能发觉那陈瑶的恶毒用心。”
余晚竹未置可否,这人呐,将心比心,一对比可不就出来差异了么?
朱妙意略坐了坐便就要走,临走时忽然说:“余姐姐,你上回给我的牛肉干,我祖父祖母都极爱吃,直夸你呢,叫你下次去我家走动时,也去跟他们说说话。”
“呃?”余晚竹顿时愣住。
朱妙意的祖父母可不是一般人,他们竟要见自己?
见她迟疑,朱妙意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我祖父为官清正,但在家
。却是最慈爱不过的,从不与我们小辈为难,便是教训子孙,也都是以理服人的,我祖母也是再和善不过。”
“更何况,你是我们朱家的客人,他们怎会令你为难?”
朱妙意也怕余晚竹会害怕,连忙好一通解释。
余晚竹莞尔一笑,“阿妙,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从命。”
得到答复,朱妙意心满意足离去,走之前还在许氏的盛情之下,又顺了一碟宋小兰新做好的桂花糖。
......
宋逾白只得空两日,便就又回去忙碌了。
翰林院向来被人调侃是个清水衙门,清贵,清闲,清廉,里面的人清一色两榜进士出身,在天下学子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影响力,却大多无有实职,也没什么油水。
底层官员小吏大多分管着编书修史的责任,再往上到学士、大学士,都是被圣上信重的德才兼备之人,真正称得上一句白衣宰相。
宋逾白官职正六品,除陛下传召,在翰林院他也不算多忙,但他身兼两职,不但在翰林院熬资历,还担着个国子监司业的实差。
日日两头跑,所以才如此忙碌。
所幸近一月时间熬下来,手上的事物也都渐渐理出了头绪,应付起来也都得心应手。
这日,宋逾白将已经整理好的监生考核成绩交给了上峰祭酒,便欲去探查一番各科学子的学习情况,却不料在路上忽然被人叫住。
叫住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胡大学士。
宋逾白心中微讶,自他伤愈晋职,与胡家便再无交集,纵然胡大学士偶尔会在国子监为学子讲授经济策论,但两人除了遇着时该有的礼数,便再无半分交集。
怎的今日会特意叫住他?
宋逾白敛下神色,微微拱手,淡淡道:“胡夫子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