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上下一打量,他掂了掂手中的桐木戒尺,“近来,你这对战术法倒是精进了不少。”他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怔,旋即惊讶大声道:“夫子,昨夜您也在??!”可为何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
不过细想一下,昨夜廖落的动静那么大,他没有理由不出府探查一番。
“昨夜为何要先对邑冉殿下动手?!”夫子淡淡询问道。
“夫子明鉴!是他三番两次戏耍学生在先,学生只是气不过想给他一些教训罢了!”一说我便来了精神,愤懑将邑冉一通数落:
“夫子您有所不知,昨夜就是他戏耍在先,学生本着您平日教导的以和为贵,便咬咬牙忍了,依旧同他好生打招呼。可他倒好,将我无视不说,还仗着自己法力高强,两次将学生给扔进廖落河底。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封了学生周身大穴,把学生晾在这儿一整夜。做了噩梦不说,还被人闯入梦境恶意折腾了一番,幸得您及时将学生唤醒。您来评评理,这是一个长辈该做的事吗?!不就是仗着自己岁数大,多修炼了些年……”
望着龟夫子那逐渐黑下去的脸,我忙转口补救:“他同您相比,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您老情操高雅,博学多……”
就在我欲借机好好拍一拍他老人家马屁时,却被其不耐打断:“何人如此能耐,竟入得了你的梦境?!!”
“学生也不晓得嗳,话说那人已不是第一次入我梦境了,还一再强调学生日后定要到神界。”我故意省略了梦中所见的血腥场面。
那场面太过压抑,况且此事实在是一团乱麻,叫人无从判断。这份窒息的压抑,由我一人感受承担即可,说出来只会让他们徒增担忧。
夫子缓缓低首,不知为何?他握着桐木戒尺的手关节骨微微泛白往外凸。
我看在眼中,心下不免生疑,“夫子,您莫不是知道入我梦境的是何人?”我试探性一问。
他侧首看着我,也不言语,那眼神让人有些发毛,“夫子…您……”
这时,他方才缓缓回过神来,神情认真,“那人…可还说了什么?”
我皱眉挠腮,思索回忆了一番,亦认真回他:“没有。”
他眉间一蹙,很长时间没再开口。
折腾了一夜,我现下只想回宫用些早膳,然后再美美补上一觉,于是便面向他拱手一作揖,“适才为学生解穴,劳夫子您费力了,改日定备礼登门道谢。此番想起宫里还有些要事,便不叨扰了,您老也早些回府歇息啊!”
说罢,我扬手便招来卷云,正欲跳上去时,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
回头一望,夫子正笑意盈盈的握着那桐木戒尺在手心“哒哒”轻敲。
我捂着脑门吃疼的地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夫子,还有事么?”
他并未作答,侧过身往廖落河面上指了指。我顺势望了过去,一时间目瞪口呆。
河面浮了好些灵鱼,最为要命的是,它们都是肚皮向上。
我腿瞬间一软,冷汗涔涔,“夫子…我不是…是那,是那邑冉!”
我直哆嗦,已有些语无伦次。
他则板着一张脸,眉头紧锁,“噬星三叠大阵逆退一个方位,你应该多少有所耳闻。邑冉为之伤了元气,而昨夜正值隐月,地气强盛皆往廖落汇聚,于他来说乃是疗养元气的绝佳之地。疗养之时,必极静,却又需顺应大势接受天地所馈赠的浩然大气,不可借助外力有意而为之,否则功亏一篑!昨夜眼见便要大功告成,可你倒好,无端闯了进去,平白坏了事,叫你淋些水小惩还嫌委屈啦!”
“本以为你会就此作罢,可你却几番主动引战,”
我站在原地,脑海翻腾,脸上风云变色。龟夫子一把将我手拽过去摊平手心,用桐木戒尺狠狠一抽。
我吃疼,手心一拢,本能往回抽。夫子将我一瞅,扬起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