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让我出乎意料,原想着怎么着也得给些好处他才能应下,适才我甚至都做好了再筹灵核的准备。
“甚是!甚是!!凭您这高尚的品德,又乐于助人的人品精神,绝对是吾辈瞻仰膜拜的对象!”我兴高采烈地拍了马屁。
“哦??是吗???”他神情作思考状,“可记着先前还有人将本君称作‘衣冠臭男人’。”
我一愣,呵呵一笑,赶紧岔开话题:“夜已近卯时,我早些学会您也好早些回去歇息不是,”
我双目诚恳,边说边向下孥嘴示意,这想让其替我解穴的意图可谓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只是,这厮显然抓不住重点,反而将我戏谑上下一瞟,“如此说来,你倒是为了本君考虑!”他笑似非笑。
我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应该的,应该的!”为了证实真实性,我苦口婆心列举了好几例因歇息不足而产生的副作用:
“说了您别不信,西集那卖肉的老狼有一回就因夜间歇息不够,晨间给买客砍肉时,精神不足老眼昏花伤了爪子!还有隔了他几十个摊位的母鸭,前两日亦是因为睡眠不足少下了好几个蛋,少赚了整整半个小灵核!!!还有一回……”
他转首并未瞧我,立在原地半晌,纳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我这厢说的正起劲,他那厮扬手用中指弹出一道灵力隔空封了我哑穴,还额外附赠一个冷回眸。
我先是一脸懵,而后睁大眼睛愤愤瞪着他。
他与我对视片刻,抚了抚额,淡淡道:“差点忘了,还有眼睛。”说罢,便作势要施法。
我一惊,慌忙闭上眼睛。
一股清凉的气息接踵迎面而来,耳边只传来他那低沉的声音:“现将方才的变化之术倾囊相授,至于…以你如今的修为能否做到,那便不关本君的事了…”
他语气缓缓地,带着一丝调笑,或许是因为离得近,这声音惹得我本就敏感的耳朵直痒痒。
片刻后,额间似有水滴般的凉意,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直到那凉意没入脑海,方才反应过来——授诀灵符!!!
没想到这厮虽喜怒无常,倒也还算守信,我一扫心里的恼怒憋屈,大喜。
忙用神识摄取口诀,完毕后偷偷将眼睛漏出一丝小缝,见眼前没人影,嗯?这厮难道真回去歇息了??
凝神感应了一番,周边果然已没有了他的任何气息,我稍稍放下心来,彻底睁开眼睛。
愣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脑子突然间想到一个重大问题:
他走了,谁来给我解穴??
我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倒也不是不能强制运气冲破被封的穴位,只是如此定会经脉受损,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能出此下策。
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方才叫他封了周身大穴,如今便只能盼人来,或等八九七十二小时穴位自动解开。
暗自在心头长叹三声后,我盯着廖落默默发呆。
此时四下静谧安宁,更远处,还延伸着星星点点的绿蓝白光,它们互相交缠,混在一起,如梦似幻。盯久了便叫人生出一种不知在何处之感,而我此时的心境平整得如与夜色相糅合的廖落河面一般。
当然了,心境平不平静的倒没甚所谓,毕竟这人一犯困打起瞌睡,想不平静都难。
再然后,上眼皮愈来愈沉重,不一会儿就与下眼皮来了个无缝衔接,哎!大觉至简,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在此状态下,我又做噩梦了,那个压得人喘不过气绝望的场景再现:
我凌空立于廖落上方,衣衫褴褛,异色双目淌着血泪,下面是血水混成的波涛在翻滚,中间是一个巨型旋涡,无数生灵被卷入其中,他们就像蝼蚁般弱小,最终在里面消失殆尽,同波涛相融。
我就这样眼睁睁瞧着,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歇斯底里不停大喊:“不要,停下来!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