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参道:“这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谁人敢杀陛下,犯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过。”
“不敢,这世上有什么是他容九沉不敢做的事情!”正德帝双眸赤红,咬牙切齿:“他这是在威胁朕,他杀了朕的儿子警告朕,他是做了给朕看的!”
他该死!
他该把他碎尸万段!
他就是像是把悬在他头顶的刀,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他的皇帝之位,在窥视着他的性命!
“陛下,您才是天下之主,掌握着这天下苍生性命的天命之人。”萧参道。
“朕不是,他们都在威胁朕,皇祖母,大长公主,镇国公府,齐国公府,他们全都在跟朕作对,他们全都在对朕虎视眈眈!”正德帝浑身都在发抖的低吼着,咆哮着:“朕什么都不是,朕这个天下之主,连他们都杀不了,朕算是什么天子!”
他唯一一次除掉容九沉的机会,就是在五年前的黑山脚下,可他失败了,玄策军的人死了,容九沉却没死!
萧参静静地听着,却不说话。
正德帝疯了一会儿,又道:“萧参,你说朕这宫里,都是容九沉安插,随时准备要取朕性命的人吧!”
萧参道:“陛下放心,奴才会处理的。”
太极殿里,很快就响起了宫女太监们的哭泣,求饶声,最得正德帝信任的近卫们,把那些头颅一个个砍下来,浓烈的血腥味盘旋在宫殿上空,久久不散。
第二天,整个宫殿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殿里却是已经换了一批新的宫女太监。
远在京城几十里之外的玉山,被阳光笼罩着,已经日上三竿,整个玉山像是个机器一样,运转了起来。
宁菀是被一股子血腥味给弄醒的,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大鹰头出现在自己面前,嘴里还叼着个什么东西,等她视线慢慢变得清晰,才看到竟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子。
此刻,那兔子已经死了。
帝江讨好似的叼着兔子朝她走,喉咙里还发出类似咕咕的声音,那模样,就像是要喂她吃兔子。
宁菀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它不让它动:“帝江,我不吃这些的,你自己吃吧,谢谢你的好意。”
她以前就知道,猫啊,鹰啊,鸟儿之类的动物,会为了报恩,抓他们喜欢吃的东西给你,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帝江叼着兔子,歪了一下脑袋,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在奇怪为什么它喜欢吃的东西,她不吃。
宁菀咳了一声,拍它翅膀:“你别叼着这东西跑床上来,去一边吃去。”
帝江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不吃,这才展开翅膀,叼着兔子飞出屋去了。
宁菀看着床上的血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别人对自己太好了,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宁惟慎已经工作了小半天了,一刻钟前过来看,她还是没醒,这会儿过来就见门是开的,以为她是终于睡够了。
等再往前走两步,他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心里咯噔一下,面色骤然惨白,脚步慌乱的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