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算算日子,昨日便应到了。"
言罢,这位出身将门世家的宿将便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泛起了些许骇然:"难道天子在下一盘大棋?"
身为边镇主帅的他心中自是清楚,大明调兵的手续虽然繁琐,可这仅仅限于寻常的卫所官兵。
那登莱军,上至登莱巡抚袁可立,下至登莱总兵周遇吉,无一不是天子亲自提拔的心腹之臣,收到天子的诏令之后,定会即刻行军,断然没有拖延的道理。
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在大同城外,定然是收到了新的命令,放眼整个大明,能够令得登莱巡抚袁可立及一众登莱士卒言听计从的唯有大明天子朱由校一人。
"唔.."
晋王朱求桂微微点头,眼眸深处有一抹骇然一闪而过,饶是知晓自家天子乃是不亚于昔日太祖和成祖那般的人物,但仍震惊其魄力,天子这是在"以身犯险"呐。
"王爷,麻总兵,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
此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赵吏也是嗅到了一丝异样,但仍是有些雨里雾里,不由得急切的问道,但其身上的戾气却是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
眼见得面前的"天子鹰犬"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城头上的一名文官不由得面露无奈之色,轻轻的拉了拉赵吏的臂膀:"指挥使大人还没有瞧出来?天子这是在示敌以弱,引诱蒙古鞑子围攻。"
"若是下官没有猜错的话,救驾的登莱军怕是就隐藏在不远处,准备与天子里应外合,将这些蒙古鞑子绞杀。"
看着城外无边无际的蒙古鞑子,城楼上的文官们不由得面色微微发白,但一想到天子的"筹谋",又是隐隐兴奋起来。
不到最后一刻,天子究竟是猎物或者猎人还尚未可知呐。
经过了一番解释过后,锦衣卫指挥使赵吏终于闹清楚了"来龙去脉",不由得悻悻的缩了缩脖子,朝着身旁的晋王朱求桂躬身作揖。
轻轻的点了点头,晋王朱求桂面色不改的瞧着城外的蒙古大营,此时阳光已是东升,逆着光,对于骑兵的冲锋也会有些许的影响。
渐渐地,嘈杂的大同城楼上再度安静了下来,倒是城外的蒙古军营愈发嘈杂,狂野的狞笑声在众人的耳旁萦绕。
蒙古鞑子,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