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王兄,我们怎么办?"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早已被吓傻的宣化王朱华壁终于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瘫倒在自己王兄的脚下,面如死灰的问道。
东厂的人居然已经查到他们与苏州府的东林党有所牵连,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则消息便会乘着最近的漕船一路运至京师。
若是被紫禁城中的天子知晓,他们这些宗室藩王居然敢私下里与官员有所牵连,并且操控舆论,恐怕他们兄弟二人的下场不会比成都的蜀王和平凉的韩王强上多少。
"莫慌,我等还有机会。"
兴许是被自己弟弟的话给惊醒,原本呆若木鸡的楚王朱华奎竟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有些阴冷的说道。
"王兄,就凭你府上的这千余人,如何能效仿昔日成祖旧事。"
见到自己兄长这般反应,宣化王朱华壁不由得哭丧着脸,声音中已是带上了一丝哭腔,这该死的阉人,动作为何如此之快。
"荒谬。"
原本眼神有些迷离的朱华奎听到自己弟弟这般言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想效仿成祖旧事?
他楚王府得益于朱桢与朱棣的关系,并未如同昔日的肃王,宁王,代王一样被削去全部兵权,而是允许他们保留了一卫兵马,充当王府侍卫,不过也仅有寥寥千人。
且先不提这千余名王府侍卫们是否愿意跟着他们兄弟二人"清君侧",只怕还未等到他们走出王府,便会被湖广巡抚孙鼎相率兵镇压。
宣化王朱华壁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有些"天真",但魏忠贤那阉人已经查到了他们与东林党有所染指,自己的兄长还要如何翻盘?
"不用再遮遮掩掩,即刻给那些东林党人传信。"
"让他们动用一切力量,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再以本王的名字,给所有宗室藩王传信,兔死狐悲之下,本王就不信其余亲王能够坐得住。"
深吸了一口气,朱华奎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脑中好好思考了一番之后,方才有些狰狞的冲着自己的身旁的弟弟说道。
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于全天下的宗室全部团结起来,那样的话他们兄弟二人还能有一条活路,不然等待他们兄弟二人的只能是一条白绫亦或者一杯毒酒。
宣化王朱华奎此时也知晓"时间便是生命"的道理,重重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是有些吃力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殿外而去。
望着自己弟弟逐渐远去的背影,朱华奎先是长叹一声,随后便是身躯一软,再度瘫倒在自己的王位之上,豆大的汗珠自脑门中涌现,心中满是死寂与恐惧。
天子的动作为何如此之快,南京城中的那些阉人们若没有天子的默许,决计不敢查到他的头上。
一时间,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朱华奎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一般倒在王位之上,本就隐晦不明的脸色在殿中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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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南京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尔等再不散去,尽皆拿下!"
湖广巡抚衙门之外,骆养性望着不远处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宗人们,不由得推开了护在自己面前的几名番子,将手中的绣春刀猛地抽出,一脸凶狠的说道。
面前这几千人是宗室不假,但他手中的绣春刀也不是样子货。
"杀!"
或许是为了配合自己的上官行事,也或许是被激起了心中的血性,人数不过百人的锦衣卫同时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自口中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厉吼。
他们这些人都是曾跟随赵吏平定灵璧侯汤国祚的"老人",手上都是见过血的,远非武昌城中那些只能耀武扬威的小旗可比。
"头,咱们怎么办?"
望着前方同时抽出绣春刀,一副严阵以待样子的锦衣卫们,护持在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