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斑驳剪影,室内布局雅致讲究,棋桌、八仙桌、太师椅……低调奢华,温润儒雅,透着淡淡禅意,茶香墨香氤氲在一起。
山圻听到外面的声响,愣了一下,看向书桌前的男人:“殿下,我听着方才开口说话的好像是咱家那位表姑娘?”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专心做你的事,再说话就滚出去。”池弋铎瞥了他一眼,山圻便闭了嘴。
切,别以为我没看见陛下刚刚听到声音那样儿,笔都不动了。若是山圻经历过九年教育,就会知道一个词来形容,口嫌体正直。
池弋铎将手中的笔拿起,宣纸上已被晕染出一小块墨色。他拿起一张新的宣纸覆盖在上面,重新挥笔,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许久,他淡淡开口:“去,查查,她为何在这里,可是恢复记忆了。”
“是。”山圻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眉飞色舞。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陛下,男人呐~
山圻出去后,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一笑,好一个心无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身扶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这表姑娘瞧着温婉娇弱,性子倒是特别。
重来一世,不若那么枯燥无味,倒是多出个趣儿来,要不抓进宫玩玩?
池弋铎颇有些认真的思考着。
……
郁芊刚刚听闻寺庙后山有一大片月季开的正好,便想过去看看。
兰若寺殿宇巍峨高耸,铜刹筒瓦,建有内梯外廊,玲珑端丽,旭日东升,塔身霞蔚缭绕。后山却是充满诗意,花鸟树木,亭台楼阁。
郁芊走近才发现,亭子里一僧人正敲打着木鱼。郁芊不欲打扰,便想绕路走过,不料僧人开口,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施主可相信前世今生。”
郁芊瞳孔一缩,愣在原地。“……师父……是何意?”
“这里有你的救赎和宿命,你本就属于这里,我佛渡有缘人呐。”僧人起身,准备离去。
郁芊急忙开口:“敢问师父是?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施主可以唤我慧海。”他摇摇头,不欲多言。
“大梦何时了——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啊……”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莞晚在一旁不明所以:“姑娘,不知这僧人在说些什么,让人不明所以。”
郁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捂住胸口,嘴里发出细碎的嘤咛,她仿佛听到她自己在说话:“月光有一刻照在了我身上,我差一点就碰到月亮了,可惜天亮了。”她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碰不到。
莞晚赶忙把她扶住:“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发了病?快快,我扶姑娘坐到亭子中去,我这就去寻大夫。”
心悸感渐渐消失,郁芊拂拂手,不欲让莞晚担心:“无碍,只是胸口突然有些发闷,应当只是走了太久,休息一下便好,莫要担心。”
莞晚一脸担忧的看着郁芊:“当真没事?姑娘莫要勉强,若是有什么事,莞晚便要愧疚死了……”
郁芊掩下眸中思绪,他所言是何意思,难道她应该在这里,弥补原身的心愿和遗憾,若是如此,这位表姑娘又有什么想要的,好好活下去?还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郁芊心里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不论遇到什么,泰然处之便好了。
“好啦,莞晚,我当真无事,现在胸口已经不闷了,咱们走吧。”
绿刺含烟郁,看着眼前的芬芳,郁芊生出些闲情逸致。但她在观赏风景的同时,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