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开渡河所经过的那座山涧,水流本来就极缓,水位也比黄河其他地方较低。
再加上司马衷已经派人在中游开始治理河堤,所以在中游一带建立了若干个临时涸湖,目的就是大量蓄水,从而可以让工程因无水施工。
这也正好给了胡开便利。
可是他退到这里,却没想到石勒也是沿河而来,正好提前与他到了河边。
胡开于是进退维谷,真的是腹背受敌。
法然正与司马衷喝酒聊天,也在商量着未来的战争局势。
他突然眉头一动,赶紧掐指一算,脸色突然一变。
“陛下大事不好,如果让石勒突破了北线,胡将害且不说了,他肯定是损失惨重,搞不好要命丧当场,阴转将军也要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司马衷听后大骇,赶紧询问应对策略,法然一扬拂尘道,“无量天尊,异族来了,虽然只是马前卒,可也预示着鲜卑人马上就可以投入战斗,他们显然马上就可以统一了鲜卑人。”
司马衷听后不解道,“我听阮平先生所说,鲜卑人内乱不止,慕容鲜卑不会那么容易投降,他们不会臣服于拓跋鲜卑的。”
法然却不一扬拂尘,“不,鲜卑人向来对外不对内,如果外部环境有重大转变,有利于他们民族向外扩张,他们会先联合起来共同对外,这是他们的民族本性,所以我们要当心了,不过眼下却不是担心鲜卑本部的时候,我们要换防石勒和他背后而来的其他藩王的势力。”
司马衷听后站了起来,持龙剑翘首看向东边,“道长所言极是,可是眼下如何调整,大军都已经到位。”
“陛下,不如这样,既然他们来势汹汹,正好又给我们扎了一个口袋,将形势反转,那么不如赶紧飞鸽传书,令阴转将军在后骚扰石勒,胡开将军才会逃出生天,然后胡开和阴转两位将军率领大军后撤,并洛阳北边的门户大开。”
“啊——”
司马衷听后大惊。
“啧个,啧个……如何使得?”
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法然却是微微一笑,“陛下莫慌,臣自有计较,可再令文梁王三位将军急撤至洛阳北城以外三十里,敌人肯定会以为北方门户大开,所以他们必定会向南急进,司马颖,石勒和其他藩王都会抢夺先机,而这个时候咱们就有机会了。”
司马衷似乎是听明白了,法然的大概意思是有两点,一是让对方重新钻入口袋,二是他借助的是对方的互相纠缠,互相间抢夺利益,他们都想第一个到达洛阳。
他于是急召各路斥候,连续下了十几道急诏。
文丁这边最行得了命令,因为他先得的是飞鸽传书。
文丁看了梁达一眼,“我就说嘛,对方的行动不会这么明显,他们肯定会遇到不测境况的,陛下已经令我们后撤,看来是要再次将司马颖等人进行反包围的。”
梁达听后红着脸根本不敢反驳,他深知自已就是一个纯粹武将,并不懂得行军用兵之道。
王矩听后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愿意殿后,大将军可和梁将军率领中军直抵阴将军身后,我则向北转折数十里,与你们形成三角崎角之势。”
文丁听后深以为然,于是二人分头行动。
阴转此时也接了密函,他看后大惊,后悔自已用兵没有灵活运用,差一点就害了胡开。
他与胡开早就商量好了,一个摆在明面攻击敌人,一个留在暗处进行伏击。
现在局面被破,胡开前后受敌,他却躲在暗处不知,要不是司马衷派人送来情报,胡开极有可能马上就要被歼灭。
他急得赶紧召回山中伏兵,然后集合起来猛攻黄河对岸。
石勒本来兴奋起来,他料定次此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他和司马颖左右夹击,胡开必定是要被团灭的。
可是正当他嚣张地鼻孔快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