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想了起来,这条手链确实是他的,不过只是曾经,因为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转赠给他人了。
经历那么些年的岁月变迁、日月流逝,久到他几乎都忘了他曾经拥有过这一个物件。
他只记得他赠予的那人姓莫,并不叫于寒飛。时至今日,莫不是因为见到此物,他都不会将那人与于寒飛联想在一块,也从不怀疑那人与于寒飛有丝毫的关联。
江絮在月余前初次见长大后的于寒飛时,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哪怕一丝熟悉感,究其原因,莫过于此时的于寒飛相较于那时的他简直天壤之别。
但终其缘由,并非是因为他改变的容貌与以往截然不同,也并非是江絮的记忆几近模糊,而是江絮那时,根本就没有真正看清他的全貌。
而于寒飛的性情也是较以往大相径庭,如果他不说,又没有这个信物,江絮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他们真的见过!很久以前便相识了!
江絮默念着他的名字,“莫?莫……于寒飛?于寒飛……莫于飞!对,他曾经叫莫于飞!”
江絮终于记起了于寒飛原本的名字,但于寒飛后来为何会改变姓氏就不得而知了。
……
追根溯源,得从江絮十二岁那年开始算起。
五年前,江家。
江絮正蹲在院子里捣着蚁窝,蚁洞口时不时会有一只稍大的蚂蚁爬出来,貌似是在巡逻,他把树枝怼着那蚂蚁的牙口,想看它到底是会咬住还是会被吓跑。
“絮儿,过来。”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
江絮立马丢下树枝,边跑回厅,边回道:“来了!”
他站定在男子身旁,问道:“父亲,找我何事?”
江絮的父亲,名为江恒芮,三十岁的他正直壮年,加上练武,眉宇间都是英气,但他看着江絮的眼里尽是温柔,道:“絮儿,你可还记得若儿?”
江絮凝思片刻,道:“若儿?你是说苏倾若?”他眼睛瞬间提溜一转,眼里闪着灵光。
江恒芮哈哈笑道:“好孩子!那时你见到她时还小,没想到你竟还记得她的名字!”
听到父亲夸他,江絮得意地咧嘴一笑,道:“我还记得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呢!”
江恒芮被江絮的话引得轰然大笑,道:“哈哈,你这孩子!你可知何是妻子?”
江絮顿了片刻,认真道:“妻子,便是锦瑟和鸣,是相濡以沫……还能洗手做羹汤!”
“哈哈……你这小机灵鬼!”江恒芮被自家儿子逗乐坏了,拉过他的小手为他擦掉脸上的灰尘,继续道:“絮儿,你与她自小指腹为婚,你理应去探访探访她,培养下感情。但自我们迁居锦城后便有些年没去探访过了,我们过几日去南阳可好?”
江絮听了开心道:“好啊!我也好久没见过若儿妹妹了。”
“你们父子俩讲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温婉女子踏过厅门槛走了进来,便是江絮的母亲林慕兰。
江絮回身望向林慕兰,分享着喜悦道:“母亲,父亲说起我们要去见若儿妹妹的事!”
林慕兰坐在江恒芮身旁,柔声道:“这样啊!那絮儿你可知此去南阳城快则三日路程,慢则五日的路程?”
江恒芮此时也凝重道:“絮儿,此处路途遥远,比较艰辛,你可受得了?”
江絮此前也坐过马车,但都不超过两日,此次路程加倍,确实会面临更多艰辛。
他微皱眉道:“日后,我娶了若儿妹妹,是不是便不必坐那么久的马车了?”
“哈哈……”
“哈哈……”
江父江母同时大笑出声,江絮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
江恒芮道:“絮儿,你还小,若儿如今大致才七岁,还得过个七八年才能嫁人呢!”
江夫人道:“若儿若真嫁于你,她也是得不时回娘家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