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福晋脸色微变,强笑道:“怎么会呢?圣上御赐是对我们整个恭亲王府的万分看重,我们怎敢如此怠慢。”
“是啊,也是见那琉璃盏珍贵,不敢随意摆放。想着还是出殡时再随进阿玛的棺椁里。”
满都护表情相对好一些,拱手作揖,音色中却带了不明显的祈求。
“不如,这会儿便不摆出来了。左右来吊唁的都没有什么外人。”
“诶,弟弟你这话说的不妥。”
胤礽转了半个身子,侧着看向满都护,一双眼内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算没有外人,也不能这般将皇阿玛的隆恩放置不顾啊。”
屋内噤声,满都护动了动唇,只好说道:“我下去瞧着,催一下…”
“恩。”
胤礽笑着颔首。
恭亲王福晋坐在雕花椅上,一只手揪着绢子,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在胤祐袖口上轻轻扯了一下。
胤祐垂着眼,不留痕迹的拍了拍她,再转身时,温和无波的眸子中迸发出些许不满。
“太子,这边有香,您要给五叔上一炷香吗?”
他声音很轻,像羽毛似的轻飘飘的,可话中的意味却很重。
击的胤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毕竟他来了这一会儿了,闲谈家常,问候关怀,什么都做到位了。可却连香也没给恭亲王上一炷,还说什么心有悲痛,不能自已?
“哈…”胤礽手握成拳,轻轻的在额头上擂了一下,哑声道:“瞧孤这人,光顾着安慰五婶,倒将这等礼数给忘了。”
胤祐取了清香点燃,递给了胤礽,声音很平静。
“太子,请。”
烟雾很轻,一缕一缕的朝上漂着,胤礽将其插进香炉里,以眼角余光瞥着胤祐,似笑非笑的说:“七弟,当初皇阿玛没有将你正式记到五叔名下,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你今日在这里,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以主人家的身份持丧了。”
“太子说笑了,就算没在五叔名下,那我与五叔也是亲叔侄。”胤祐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末了,还特意补充道:“和太子一样,都是五叔的亲侄子。”
胤礽笑容不变,应道:“七弟说的是。”
转而,他却对他的随从吩咐道:“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去后头看看,帮帮海善贝勒。怎么取个东西要这么久?”
“是。”
那太子的贴身太监名叫何思慕,是个挺俊秀的小年轻,他点头便应了。
恭亲王福晋求助似的望着胤祐,胤祐踏前一步,“小何公公还是在太子身边贴身候着吧,我去。”
“哦?那敢情好,七弟你更熟路一些。”
看着胤祐的背影,胤礽的眼中不留痕迹的折出一抹算计。
还没到库房那头,便听见海善的怒骂声。
“找个东西都找不着!要你们来做什么吃!”
胤祐走过去,海善急的团团转,他一把拉过胤祐,愤怒说:“他是故意的吗!怎么这会儿非要见什么琉璃盏!”
相对于海善的怒火中烧,胤祐则是平静了不少。
他按住海善的胳膊,说:“别急,太子代表皇上来吊唁,眼见御赐祭品对不上数,要瞧个清楚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昨日那么忙,那琉璃盏也是随着其他祭品一起规制的。怎么就突然找不见了!”
海善将手抵在唇边,咬了咬拇指。
这是他有些慌乱时便会有的习惯性动作,胤祐轻轻将他手带下,说:“怕是有人就想看着咱们找不出来呢。”
海善面色一阴,咬牙切齿道:“我说怎么就这么巧!昨日老四来送了东西,今日太子便打着幌子来找!可他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
“暂时先不想他图什么吧,横竖得将他先打发走。”胤祐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我有个法子。”
海善眼前一亮!
“七弟想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