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咧开嘴笑了笑,拍打着黄大庆的肩膀:“人小娃娃仗义,你不能不给,知道不?”
“知道,知道!彭医生是咱家的恩人,他忙活那么多天,我没敢问,但我知道都是为了咱家好。”
黄仁海面带欣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我孙儿和孙女呢?”
黄大庆老婆赶紧凑了上来,急声道:“已经派人去学校里接了,马上就到!”
黄仁海撑着黄大庆的肩膀起身,摇头笑道:“不用了!人都是一茬儿一茬儿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
“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了,就别再给我孙子孙女留啥遗言了,免得误了他们。”
“你们以后好好活着就行,好好过日子。”
黄仁海抓着黄大庆的胳膊,开始往外走。
“儿啊,爹想回家了。爹不想死你家里头,晦气。爹想去看看咱家老房子,那里有你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你妈也在,爹想回那时候去。”
黄仁海的瞳孔开始涣散,黄大庆用期冀的眼神看着我。
“四个小时,你尽快吧!”
我从药箱中再次取出两颗药丸:“一个时辰一颗,到第三个时辰的时候,再吃也就没用了!”
黄大庆朝我拱了拱手,赶紧吩咐人去备车了。
黄家的人火急火燎的带黄仁海回老家,所谓落叶归根,应当如此。
车队一走,黄家别墅内清冷了大半。
周密来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在田里吹着冷风。
“还算可以吧,老头现在可以是无憾而终了,黄家也不会再受到影响。”
我开始往外走去,目的地还是那间我霸占了多日的接待室。
周密跟着我同行,不知是累的还是黄仁海的死让他心情也沉重了几分,话变得少了。
到了接待室,我们俩很快就没了形象,俩人直接用衣服一裹,倒头就趴桌子上睡下了。
睡着之前,我忍着倦意,给黎志弘打去了电话。
现在黄家忙着办丧事,我也不可能再让黄大庆帮我去打听事儿。
好在黎志弘也把我当恩人,而且短时间内治好他儿子的恩情,还没被消耗干净。
我这边也没有多余的信息,只能让黎志弘去帮我调查一下花家在渝州市是什么来路。
交托了几句之后,我挂掉电话就睡着了,连周密的鼾声都显得没那么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