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只能按地位来分,地位高的自然坐主厅,地位稍低的,就坐侧厅。
官勋满座,神采飞扬。
能坐在这里,谁没有几分功劳,谁不是扬眉吐气。
朱高燧拉着陈远直接来到上座,手往右边的那张桌子一引,道:“退之,你就坐这。”
陈远苦笑,王爷,你这是要感谢我,还是要害我呀!之前指挥兵马,有你的帅印,现在有啥。而且他们都在战场上厮杀,浴血奋战,自己就动动嘴皮子,武将向来傲慢,很多人其实还不服自己呢。
自己官位不高,还是拿待遇的,自己往那一杵,让流血牺牲的将士怎么想。忙拱手推辞道:“使不得,万万不行。王爷,陈远位卑,功劳有限,怎敢坐此。”
赵王满不在乎,摆摆手道:“此番战争,全看你运筹帷幄,功劳甚大,此座非你莫属,你就不要推迟了。”
陈远余光扫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面色各异,厅内显得有些安静,心中叫苦,突然心念一动,笑着道:“王爷,在下有句话,这是庆功宴,是不是得论功而坐。”
朱高燧一怔,点头:“这是自然。”
陈远神色一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陈远就更加坐不得中间了,将士们四月从南京出发,饱经风雨,风餐露宿,远离妻儿老小,远离兄弟亲人,来到这里,为了什么?难道是来立功吗?不,上有令,我们责无旁贷,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大家是为了平定安南,为了大明的长远而来。将士们浴血奋战,倾盆大雨,刀光箭雨,大家没有畏惧一分,没有后退半步。”
大厅里,死一般的沉静,只有陈远慷慨陈词:“”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咱们数万人从南京而来,今日在这里庆功,可是,有多少咱们的兄弟,咱们的袍泽,他们,早已长埋地下,看不到咱们的胜利了——”
大厅里,有的将士悄悄抽泣,陈远的话,正中他们的内心。
“陈远以为,功劳最大的是那些在此次战争中已经牺牲的将士,他们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无惧生死。慷慨就义,他们才是最可敬,最可赞。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可歌可泣,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这上首的位置,咱们就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