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薛家表少爷来了。”
“来寻仁儿的?”
“是。”
“直接带去仁儿那里吧。”
“是。”
乔喻手里捧着本医书,正看得有趣。书里提到一则心理疗法,也不知真假。
据说曾有一名女子,惊觉欠伸,两手举起后却再也放不下来,吃了许多药都无半点效果。后有一俞姓名医,巧借女子羞涩心理,为其诊治时突然伸出手假作要解其腰带,施以针灸。女子受到惊吓,以手护之,不药而愈。
这本书是乔喻不久前才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
王家当年跟着□□打天下时,着实抢到了不少好东西,可惜几代武夫,对书籍一类半分兴趣都无。许多孤本直接扔在库房角落吃灰,几十年没晒过,好些都已经被虫啃得零零散散。
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将老宅的库房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该晒晒,该补补,总算救回来一批。
完好的书里头医书占了很大比例,还是都是流通极少的珍品,可遇不可求。
乔喻看了好几个月了,差不多对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有了把握。
大约一盏茶后,王仁院里的小厮来报,大姑娘同表少爷下棋,表少爷连输了十几把,而今正哭泣不止,大爷劝不过来。
乔喻:“……”
王家和薛家既是姻亲,又同居金陵,平日里往来不少,互相都较为了解。
如今薛父还在,管束较严,薛蟠才比王熙凤大一岁不到,还是个老实孩子。虽然于学业上一窍不通(随了王家),素日也娇宠了些,但绝对是个心思简单的。
月前,小女儿的满月礼过后,薛父又出门去了。没了父亲约束着,薛蟠自是不乐意在家待着。去别的地方薛王氏不放心,便只能常来找王仁王熙凤玩。
王仁种了两年地,什么花花肠子也磨没了。只是在学问上依旧不开窍,叫背点书跟上断头台似的,叫乔喻无奈极了。也只有在这一点上,兄妹两个才像是一个爹妈生的。
王仁的院子离他书房很近。或者说,他特意把书房放在王仁院子边上。
进了门,乔喻就看见屋外石桌边上,薛蟠正抱腿蹲着、哭得抽噎不止,边上王仁正焦急地哄着。
王熙凤站得稍远些,虽捂了嘴,但眉梢飞起、两眼弯弯,一看便知正在偷乐。
见到乔喻亲自过来,王仁“唰”地站起来,绷紧了身子。王熙凤放下手乖乖行礼,一脸无辜。
薛蟠哭声一止,茫然地看过来,圆润的脸蛋上全是泪水。
乔喻头疼得不行,先狠狠瞪了王熙凤一眼。走到薛蟠身边,问道:“蟠儿,可是你哪个兄弟欺负了你?”
薛蟠嘴角一垮,委屈地道:“没有。”
乔喻继续问:“那是为的什么哭?”
薛蟠一愣,突然哭不下去了。他为什么哭来着?
乔喻正无奈着,王熙凤走了过来,对薛蟠说道:“薛大哥哥别伤心了,几局棋而已,你头回玩,才没赢的。我送你一副,你家去了得空便多琢磨琢磨,有何难的,再来问哥哥便是。”
对上一张灿若云霞的笑脸,薛蟠什么都忘了,挠挠头,“呵呵”乐了起来,连连点头。
看着笑得像个傻子的薛蟠和一脸“妹妹真懂事”的王仁,乔喻心里不由地想,这两个才是亲兄弟。
薛蟠抓着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又跟没事儿人似的拉了王仁教他下棋。这棋当然不是围棋,而是乔喻为了打发王熙凤,弄出来的五子棋。
乔喻警告地看了一眼王熙凤,见她老实认错了才回去。
他如今正在参考其他的医学体系,辅助改进现有药方,以及针对一些疑难杂症做一些研究,尤其是不治之症。
……
年末,王子腾升任京营节度使。
消息传到金陵,族人们都亢奋了起来,平日里说话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时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