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这老东西刚才显然是在装睡。
不过对于陈金的话,朱宁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让锦衣卫带人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衣衫褴褛满脸菜色的灾民就被带到了马车前。
“草民刘二(王五)给青天大老爷磕头了。”
二人当然不知道这钦差队伍的身份,但看到这比县太爷还气派的队伍,也明白眼前这几位并不是个小人物。
“都起来回话吧。”
“谢大老爷,谢小少爷!”
大老爷,小少爷?
二人的话让朱宁一头雾水,直到看到身旁那正襟危坐的陈金才明白过来,当即脸色发黑。
这两人显然是将陈金这老头儿当成了大老爷,而朱宁则成了小少爷。
不过虽然让陈金这老货赚了些许便宜,但朱宁还不至于因此而为难两个灾民,也没有阻止二人的称呼问题。
不过既然将错就错,朱宁自然是不好再开口了,看了看陈金,示意他开口问话。
陈金毕竟是做过户部尚书的人,如今脸色一正,那官威振振,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为何在官道上徘徊?”
“回老爷的话,俺们都是清河县的灾民,在官道上是因为要去济南府,俺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走官道要快些。”
王五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也知道官道不是他们这种人走的。
不过陈金倒是没有怪罪他们,灾民数日没吃饭,想要抄近道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
陈金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道:“本官记得清河县属直隶,尔等既然是灾民,为何不去京师,反而去济南府?”
朱宁也记起清河县的位置,刚刚他们还路过那里。
虽然已经是山东与直隶的交界,但显然比起去济南府,京师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些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大老爷有所不知,俺们也是没办法了才去济南府的。前段时间,俺们县里发生了蝗灾,地里的粮食都被吃光了,俺们活不下去了,原本打算去京师找口饭吃,可三天前有差役老爷到俺们县里告诉俺们,京师也没有粮食了,想要活命就得去济南府。”
“而且那人还说了,山东是孔圣人的老家,去了那里不但吃喝不愁,就连以后也能衣食无忧。俺们这算是晚的了,隔壁的几个村前天就走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济南府了。”
刘二和王五见朱宁和陈金面露不善,连忙解释道。
只是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陈金和朱宁发现什么。
陈金又问了几句,却没再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挥了挥手让这两人下去了。
回到车上,朱宁眉头紧皱,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让这些灾民前往山东,不禁开口问道:“陈大人觉得此事是否有蹊跷?”
陈金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看来这次山东的事没那么简单,似乎是有人有意将灾民引到山东,殿下要想查出点儿什么,咱们得从长计议了。”
朱宁也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微微颔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