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放心,这些都是我推测出来的,我父王他们并不知晓!”
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
朱拱樤在心中默默加上了一句,现在的南昌府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宁王的准备更像是个笑话!
至于对朱宁动手,别说朱拱樤从来没想过,就是宁王此时此刻也根本不敢!
推测吗?
朱宁看着声泪俱下的朱拱樤,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这个腿脚不利索的宜春王倒真不容小觑!
“你想怎样?”
朱宁沉声问道,到了现在既然双方都已经知根知底,朱宁也不再装傻充愣!
宁王会反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朱宁之所以在现在谋划,实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甚至可以说,朱宁做好了提前逼反宁王的准备!
宁王的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近十万叛军在军备糜烂的南方,实在是不小的麻烦!
倭国之事已经势在必行,在出海离开之前,朱宁必须保证后方不能出乱子!
而宁王叛乱,就是埋在朱宁身后的不定时炸弹!
一旦后方出了事,朱宁腹背受敌,除了葬身大海,恐怕没有别的退路!
见朱宁终于松口,朱拱樤不禁面色一松!
今日他做的决定可以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一旦朱宁不妥协,那他今日和盘托出的关于宁王的布置竟会成为他们父子日后身死道消的根源!
朱拱樤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眼说道:“我知道我父王犯的是死罪,但还请景王殿下看在我坦诚的份上,饶我父一命,我愿代父而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拱樤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要的不多,仅仅是让宁王活命而已!
至于爵位,朱拱樤只愿自己来生生在寻常百姓家!
天潢贵胄,天家血脉,这看似光鲜的背后,又有多少蝇营狗苟不为人知!
倘若父王不是宁王,想必现在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慈子孝的日子!
朱拱樤的这些感受,何尝不是史书上那些血淋淋的真实写照,朱宁不禁庆幸!
好在我哥是个傻子!
(某处不知名山中的朱厚照:阿嚏!谁骂老子!算了,那谁谁,给本宫拿火铳来,本宫要打鸟!)
朱宁看着朱拱樤,在朱拱樤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宁王,必须死!”
“为什么!”
朱拱樤不敢相信,不禁咆哮道,但很快又颓然地跪在地上。
也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是屡立战功的景王殿下!
“我原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到头来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景王殿下,你走吧,愿我来世不生在王侯家!”
朱拱樤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看向朱宁。
“你不杀我?”
朱宁不禁露出一抹轻笑,看着朱拱樤,忽然觉得此人或许可堪大用!
朱拱樤听了朱宁的话,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杀了景王殿下,结果会有不同吗?既然我父王注定失败,我又何必再给他罪上加罪!”
倒是看得开!
朱宁暗中颔首,开口道:“宁王必须死,但朱宸濠却不一定!”
朱宸濠!
这是宁王的名讳!
朱拱樤不禁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朱宁,激动道:“此话怎讲?”
只要父亲能活下来,就算削爵为民,朱拱樤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本王不信任你父王,他既然有反叛之心,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朱宁的话朱拱樤也认同,甚至他可以肯定,只要给父王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反叛!
父王已经入魔了,因为那白莲教!
“所以,如今的宁王必须死,即便是诈死!而你依旧可以承袭宁王爵位,当然你父王我会将他带到京师,作为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