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陈乐乐是哭着说出来的。
季瑶能听见她话里话外全都是浓重的哭声。
她只听了这一句,播完以后,她就像是扔一块烫手山芋一样,忙不迭把手机扔到旁边的沙发上,不敢再拿,更不敢再听下去。
她怕她再听下去,自己也会受不了。
季瑶把烟按灭,然后想着陈乐乐的话,无声地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
她兀自摇了摇头,带着绝决与不回头的狠然。
傻瓜,她不可能再回到他们的身边了,她已经不可以回头了。
很遗憾,这些话季瑶无法亲口对陈乐乐说。
但她心中依然感谢着这些人,还惦记着她关心着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走的路,而季瑶要走哪条路,她心知肚明。
因为那些惨痛和黑暗都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她是一个复仇者,她要为了自己的孩子报仇,也要让那些把她推入深渊的人付出代价。
季瑶深深吐了一口气,压着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不再多想,她怕自己想多了,体内的那只“黑狗”就又会跑出来,把她的灵魂撕扯个稀巴烂。
直到现在,她每日都得吃许多药物来控制自己的病情,稍有不慎,就会发病,变得判若两人。
这种状态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季瑶不可能会把季小默放在身边,让他接受这种痛苦。
陆北亭说了,月底她还有最后一次跟季小默见面的时间,季瑶揉了揉眉心,叹出了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不得不说,陆北亭恰到好处地捏到了她的痛脚,只是季瑶的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情绪存在,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变故。
不管了,反正还有时间,她还得抓紧着把瑶瑶子衿扩大才行。
据季瑶所知,时如堇在暗地里投资了一家夜总会,盈利数额非常巨大,占了时如堇的收入一半,而另一半,就是她在暗地里组建的另一个公司,也是设计公司。
靠着众诚集团在商界的大佬地位,时如堇借着陆北亭,暗地里也和不少大佬认识了,借此资源来经营自家的公司。
否则不然就以她这花钱如流水的做派,又非要在陆北亭保持自己白莲花的形象,从来不向陆北亭要钱,即使他给了也不花,又怎么能支撑得起她这种消费?
季瑶要做的很简单,她要么把时如堇手下的这两个产业吞并,要么搞垮,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她成立了瑶瑶子衿,至于夜总会,她没兴趣,只要把时如堇开的那家夜总会想办法封了就好,那种地方要想搞垮简直易如反掌。
夜里,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能让一个人更多的阴暗情绪溢出,季瑶就像一只在暗地蛰伏的毒蛇,盯着自己的仇人,蓄势而发,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一段时间,那股找寻季瑶的风也小了不少。
季瑶一早就来到了公司,刚准备处理工作的时候,安莉就一脸难色地进来了。
抬眼看到安莉脸上的表情,季瑶眼中随即闪过了一丝疑惑。
“楼下有人找你。”安莉犹豫了下海是说道。
季瑶皱了皱眉头,奇怪她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汇报给她,微抬的眸子又崔了下去,淡淡地应了一句:“你替我见。”
安莉沉默了半秒,叹了口气:“季小默来找你了……”
霎那间,季瑶翻档案的手猛地一震,狠狠抬起头来,眼里有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茶水间里。
季小默坐在沙发上,观察了一圈四周,他的手中捧着一杯鲜榨的果汁,眼里充满了对这个环境的好奇。
他在等,等他的妈咪。
终于,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当季小默一脸惊喜地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来人只是安莉而已。
他脸上那扬起的笑容顷刻之间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