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了一下。
虽然知道现在提逢棠不亚于在盛听筠的伤口上撒盐,可有些事情是迟早要说清楚的。
现在不说,以后忘了。
无论是对傅楚遇还是对盛听筠。
都是极其残忍恶劣的行为。
那天下午他和盛听筠谈了很久。
一直心平气和的谈到天黑,他才从病房里出来。
人声离去之后,空荡的病房里重新归于沉寂。
苍白的青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原来是这样么。
原来只是傅楚遇的一厢情愿么。
那个小盒子逢棠压根没打开看过……
他们在一起,只是因为要收集犯罪证据么。
他抿了抿唇瓣。
窗外夜色冰凉如水。
忽然想起逢棠陪他做手术的那段时间。
他每次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对方趴在自己手边的睡颜。
他的手掌贴着洁白的被子。
指尖稍微动动就能触到对方温热柔软的脸颊。
他整个人忽然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迷茫。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才是对的。
“逢棠喜欢他”这个命题在盛听筠的认知里一向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逢棠这辈子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
她理智清醒的可怕,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可正如傅楚遇所说。
逢棠一次又一次的回头找他。
这是一个既定事实……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
逢棠这几天忙得很。
傅楚遇的妈妈过生日要办宴会,时间就在下个月。
因为嫌弃傅楚遇的审美。
这个任务就光荣落在了她身上。
那天正好有个颁奖典礼,主办方和江玫有些交情,希望她作为颁奖嘉宾出席。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拒绝。
人在商界身不由己。
这个时候。
周惊砚说他可以过来帮忙。
大概沟通完方案,逢棠的脑袋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阖着眼睛假寐。
身后年轻的顶流垂眼看着她。
温热的指尖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
两个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掰扯清楚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逢棠良心发现要洁身自好了。
现在的逢棠和周惊砚就是普普通通合作伙伴。
“你这个朋友挺野的哦。”
他一边给逢棠摁脑瓜一边跟逢棠闲唠嗑。
在熟人面前他安静不下来。
就干脆给逢棠当起了情感分析师。
他听逢棠讲故事。
讲她朋友的恋爱史。
他总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
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我觉得这个渣女要收心了。”
“哦都不跟别人亲亲算什么渣女。”
逢棠:“……”
她摸摸下巴。
对,就是这样,所以她怎么可能是渣女呢。
不是渣女那盛听筠委屈什么。
她顶多算是游历人间之后发现果然还是最喜欢他。
逢棠一脸“我悟了”的表情。
这夺好啊,她要把盛听筠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