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逢棠的人生观里,前任生病这种事情她是不会管的。
就算在大街上遇到,对方说他难受的快死了。
她也不会分对方一个眼神。
但盛听筠没什么生气的倒在她怀里,呼出的气息都滚烫,逢棠想都没想的就打了120,吃力的把人拖到外面的沙发上去等。
青年耷拉着眼皮,一只手还扣着她的手腕,死死不让她动。
直到逢棠用纸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微凉的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红肿脆弱的眼皮上。
她都不是很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还不走。
盛听筠是抓着她的手腕没错……但他现在毕竟是个病号,她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挣脱开。
真是见了鬼。
要不是这家伙非要躲她。
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么。
她都说了以后会一心一意只喜欢他一个,怎么偏偏就不信呢。
一米八几的大男生病成这样,如今还要她这个前女友来照顾。
逢棠面无表情的垂眼盯了对方一会儿。
再跑。
再躲就病死你算了。
“……”
睁开眼一片雪白,鼻尖萦着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盛听筠的脑瓜子一时间还没转过来弯。
愣愣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抬了下指尖。
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挂吊针。
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空旷的病房,安静的只有风吹纱幔的呜呜声。
等到一瓶打完,护士进来给他换第二瓶的时候,他才逮到机会开口问:“您好,请问您有看见是谁送我来的么?”
青年声音沙哑,病号服衬得他整个人愈发脆弱易碎。
护士想都没想:“看见了,女明星逢棠嘛!她说她是出去考察项目的时候偶然看到你的,还替你缴了三天的住院费,给你约了个全身检查。”
“那……”
他撑了撑身子,似乎想坐起来:“那她有给我留什么话吗?”
与方才漆黑死寂的眼神不同。
现在的青年像是被什么刺激了,眼睛里亮起了一盏微弱希冀的灯。
不过很快就随着护士的摇头熄灭了。
他垂下眼睛,安静下来。
像是个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逢棠只是把他送到了医院,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而他还在可怜的期盼,期盼她能够多陪自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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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棠如此干脆利落的转头就走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一想到在救护车上,盛听筠嘀嘀咕咕挣扎又纠结的小声说“不要分手”“要分手”“你不爱我”“你爱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是不爱我”。
——她就来气。
气的要死。
当时的气氛尴尬极了。
旁边的医护人员都一脸吃到了大瓜的表情。
所以她把人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
什么话也没给盛听筠留。
甚至还一时冲动给他预约了个全身检查看看他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逢棠:呸。
后面几天,盛听筠每一天都抱着可怜的幻想,想着她会不会偷偷来看自己。
他吃不下东西,只能每天打营养针。
从日落到日暮。
从天亮到天黑。
什么都没有。
期间只有傅楚遇来看他。
盛听筠依旧觉得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所以全程都恹恹的,不搭话,也不敢直视对方。
傅楚遇是前几天才从逢棠嘴里知道她已经跟盛听筠撂担子的事情。
也知道这个事情的起因是盛听筠主动发现了那个盒子。
直接一整个痛苦面具。
这么一想,他总觉得盛听筠住院和他也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