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累得慌,想找个清静的角落好好歇一会儿。
记得刚才还看见有侍者端着一托盘雪梨炖银耳走过,浓稠的汤汁上点缀着一颗颗红色的枸杞,用一只只白瓷小碗盛着,看着就滋补,散发出的香甜气石韵隔着几米远都能闻见,这时便想去端一碗来吃。
然而她今晚却没有那个安安稳稳坐下来吃炖品的福气,刚循着雪梨炖银耳的香气走了几步,就被不知从哪儿忽然冒出来的齐庆轩给拦住了。
齐庆轩一脸可算找到你了的样子,“芸舒,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我吗?”
石韵还在朝着雪莉炖银耳的方向努力迈腿,“等等,让我先去拿——”
齐庆轩急着要问她话,干脆一把拉了她就往楼上走,“我有话和你说,先去楼上露台,你要喝什么等一下我叫人给你拿。”
石韵穿着她那双有着镂空花纹的细巧高跟鞋,鞋跟细细尖尖,与地面接触面积过小,站得不是很稳当,不能和人拉扯,只好顺着他的手劲先上楼。
“我刚才看到有侍者送雪梨炖银耳过来,想吃一碗。”
齐庆轩原以为她要去拿酒水,就打算随便找个仆人去替她拿一杯过来,一听她要吃这个,却是不方便端了碗拿着勺子四处走,只好说道,“那等咱们说完话再去餐厅吃吧。”
赛尔别墅三楼的外面有一个转弯的长条形露台,夏天的晚上在露台上面纳个凉挺不错,天冷自然没人来,倒是十分清净,适合两个人到这里来单独说个话。
齐庆轩和石韵身上的大衣在进门的时候就脱掉了,因此也不去露台上,只站在出口处,面朝露台,背后就是暖烘烘的室内。
石韵轻轻抽出被齐庆轩拉着的胳膊,甩甩手,先给他提了个意见,“二少爷,我得给你提个意见。”
齐庆轩正在斟酌词句,想要问问李芸舒她最近是怎么回事,不意被她先开口给了这样一句话,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顺口问道,“什么意见?”
石韵又甩甩手,“你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说,不要上来就动手拉我,现在虽然已经是民国了,不要求女人再三贞九烈,被人多看一眼就得上吊跳河自证清白,但我也不想被个男人随随便便的上来就拉着走啊。”
齐庆轩被她说得张口结舌,脸上露出点赧然之色。
说实话,真不是故意的,他刚才就是一时着急,想带李芸舒找个僻静处说话,这边宾客多,来来往往的,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不走快点很容易被熟人拦住。
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石韵无语看他,心想瞎找什么理由,你在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拉过李芸舒的好不好?!
齐庆轩被她看得难受,只好改口,“我的意思是我们刚离婚,我一时容易忘记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妻子,我们需要在这些小事情上避嫌。”
石韵习惯性在心里怼他一句:一时忘记?我怎么觉得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记得李芸舒是你妻子!
勉强接受他这个解释,点点头,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齐庆轩,“我早上接到大哥的电话,说我们离婚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石韵算算日子,觉得时间也差不多。
如今的离婚程序还不怎么规范,去政府/部门办手续当然是要做的,但很多小地方政府/部门的职能不完善,且管不到很多民间的事情。
就比如有一对夫妻离了婚,一年后,男方再娶,前任大舅兄带人打上门来,揍他这个现世陈世美——明明已经娶过了他妹妹,这怎么又要娶了!
遇到这种被人上门大闹一场的事,就算最后警署判那上门打人的前任大舅兄无理取闹,赔付医药费用,这再娶的男子在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中的名声也要大受影响。
所以当今离婚最主要的一步是要公示,让认识这对夫妻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