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醒来,还飘忽地眼神准确地锁住了那个背影,逆着光盯着他答题。
“……峡谷是深度大于宽度谷坡陡峻的谷地。V形谷的一种。一般发育在构造运动抬升和谷坡由坚硬岩……”
九月的阳光还残存着骄燥,盛晖照的教室一片澄亮,头上的风扇不紧不慢的转动发出吱闷响声,他的嗓音温润如泉,汩汩流淌,散在整间屋子里混着风扇声和窗外偶然来的鸟鸣。
遥行惺忪睡眼,姿势保持原样,一动未动的盯着前面那个被阳光逆光的虚影,直到迷糊听到老师让他坐下才再次垂头睡着,就像做了场梦而已。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自习课了,因为场地有限,食堂没法一下子负荷三个年级的学生吃饭,所以一高将三个年级分开依次退后十分钟。
终于,遥行戳戳邹岩有气无力的问:“还要多久才能下课吃饭?”
邹岩一脸富有深意地表情瞅了她一眼,另搭了一句话:“啧,你看看你那黑眼圈跟劳改犯才出来一样。来给兄弟说说,你昨晚到底干啥去了?”
遥行白她一眼,强行摁走她的脸,边伸手摸进桌子里边说:“我认床,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结果还遇到一个傻白甜……”
哎?放在桌子里的吃的呢?
这话直接点起了邹岩的熊熊八卦之心:“傻白甜?谁啊?说说呗。”
遥行脸色不对,问:“你见我今天带的吃的了吗?怎么一个都没了?”还不甘心地低头往桌子里看,里面空空如也。
“……”
邹岩十指在空中乱比划,神色闪躲:“呃……那个……泡椒凤爪确实不错,下次多买点。”
闻言,遥行皮笑肉不笑的默默踢了她一脚并回应道:“邹岩,你大爷的!”
“嘶——”
邹岩炸着蓝毛,痛的面目扭曲,眼角抹着泪,颤手控诉:“千遥行!你太狠了,兄弟不就吃了你几个爪子么——”
“……”
原本寂静的教室被邹岩的声音一砸,霎时间她们两个就被四面八方的“关怀”,每一道目光都炙热的能把遥行身上戳一个洞出来,她面不改色地承接这所有的“注目礼”,只是没撑太久,就默默拿出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
咬牙切齿道:“邹岩,去你大爷的。”
温立正在草纸上演算物理公式,周遭细微的嘈杂声像是静水中投进了几粒碎石子,涟漪波动,他回头,顺着大家视线一并看去——一本崭新的地理课本被纤细秀气的指头紧紧攥着,凹出几棱折痕,书本后的那颗脑袋躲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撮头发独立立的翘起。
“温立,这道的cos怎么化简成sin?”
同桌是个女生,很腼腆,话很少,一早上也不过就是和他点点头,温立看得出她说这话费了挺大勇气,于是收回目光,很认真的看了看题干给她讲解题思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