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板着一张脸,方缇索性伸出两只手,一点也不客气地捏着他的两边脸颊向上提起,让他的嘴角呈现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宴知淮先生,别老是皱着眉头嘛,都快过年了,这样板着一张脸,多不吉利。你平时啊,还是要多笑笑的,你看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
宴知淮垂眸,见她亮晶晶的双眸中,闪烁着恶作剧的狡黠光芒,不由心里一软。
不得不承认,她从小遭遇的磨难并不少,但确实比他坚强乐观多了,难怪在她的童话故事里,她是又漂亮又可爱的小滚滚,而他却只能混成又笨又胆小的小猪。
他拿下她在自己脸上作恶的小手,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嗓音微微沙哑,“对不起缇缇,你怀孕这么辛苦,还要让你担心我,我这个当丈夫的,当爸爸的,都太不合格了。”
方缇看了看他眼睛下面的青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呀?不过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也明白了自己在这方面不合格,那以后就心事别那么重了,嗯?”
“好。”他应下。
方缇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这是给你的奖励。”
他眸光一暗,立即反客为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床上嬉闹了一阵,方缇饭后的困顿姗姗来迟,最终撇下他一个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宴知淮坐在床头,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额角,垂眸看了好一会儿她娇憨的睡态,这才起身走向阳台。
他拿出手机,给吴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接下来着重调查李管家的生平。
吴助理虽然不知道Boss要干什么,但是当下属的只需要听从指令就够了,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宴知淮抬起头,眺望远方阴沉的天际,眸色微微一沉。
经过刚才的那一段噩梦,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丢失的,好像并不仅仅是这一段记忆。
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好些时间段的记忆,对他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尤其是在国外那几年,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竟然都想不起来在那个时候段的记忆了。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心理疾病造成的结果,还是人为故意造成的。
如果是人为的……
薄唇紧抿,宴知淮握着手机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
方缇这一觉一直睡到将近黄昏才醒,醒来的时候,宴知淮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迷迷瞪瞪地下楼找人,找了一圈都没找着。
“涟姐,宴先生去哪儿了?”方缇看向一旁的涟姐。
新年快到了,涟姐正在给大厅更换一些喜庆的布置,听到她的提问也有点茫然,“先生出去了吗?不好意思太太,刚才我一直埋头忙这些,没注意到先生的去向。”
闻言,方缇往后缩回沙发上,不满地嘀咕:“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不过她也知道宴知淮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虽然有点不满他最近不着家,但也没有想过要去阻止他。
反正他是不会在外面偷吃的,对于这一点,她至少还是很有信心的。
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方缇觉得无聊了,干脆起身去看涟姐装饰客厅。
见她将两串喜气洋洋的折纸鞭炮贴在餐厅外面的门框上,方缇不禁感叹:“可惜在市区不能放鞭炮,现在的年味还是淡了一些。记得小时候还没有这些规定,除夕晚上,刚到凌晨大街小巷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福利院的小孩们一听到鞭炮的响声都可兴奋了,在睡眠中嘴角都是上扬的。”
涟姐听了,唇角跟着一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鞭炮放多了对空气治理不好。不过太太您要是想听放鞭炮的话,我可以去买那种可以替代的电子产品啊,据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