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经过二十年前的大动荡之后,留下了大量的伤残士兵。
殷宏飞自镇守北疆起,就开始照抚这些退伍伤兵的生活,这也是北疆三十万将士万众一心,对大梁和镇北王誓死效忠,打起战来悍不畏死的主要原因。
朝庭下拨的粮草和军响是不管退伍伤兵的,北疆历年来积累了不下十万的伤兵,镇北王府只好一力供应照抚那些伤兵生活所需的支出。
殷宏飞就只有三个儿子,殷文远这个世子要管着军营,家里的庶务就只能交到两个双生子手上。碧水城中的很多产业都有镇北王府的份子,殷文平和殷文安十岁开始跟着王府的帐房学习管帐,如今遍布整个北疆的平安酒栈和往南采买的商队就是两兄弟在负责。
每年九月出发往江南去的商队,采购回来的粮食和布匹是要发放给十万伤兵过年用的。什么事都能耽误,就是商队往南去的行程不能耽误。
“你们俩要是耽误了商队开拔的时间……”殷文远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两兄弟被他笑的心里发毛,殷文平不愤的大叫:“大哥,你又吓唬我们!?”
“对,我们才不怕你呢,帐本我们都算得差不多了。”
“既然帐都算得差不多了,那为何不安排商队立即开拔?”一个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从祠堂外传来,惊得殷文平和殷文安差点儿没跳起来。
“父王!”
“您怎么来了?”
“本王难道还不能来祠堂了?”殷宏飞绕过大屏风大步而来,那扬高的语调和不善的目光吓的两兄弟几乎要缩成一团。
“没有,没有。”
“您自然是能来的,呵呵。”
殷宏飞重重哼了一声,低头去看跪趴着的长子,“你可知错?”
“儿子不知何错之有。”殷文远搁下笔,以手撑地让自己跪的舒服了些,才道,“父王,小小的丢个脸能像您这样一箭四雕,是非常物超所值的,您应该知足了。”
“那本王还真要谢谢你让本王名满全大梁了!”殷宏飞都要被气笑了,这坑爹的货让他夫纲不振的名声传遍全大梁,还想让他谢他?
殷文远微微一笑,淡然道,“咱们是亲父子,父王不用如此客气。”
“我去你娘的!”殷宏飞不轻不重的一脚踩在殷文远的背上。
殷文远痛的闷哼一声,就直接在地上趴平了。
“痛吧?”殷宏飞恶意的笑出一口森森白牙。
跟没人性的老爹硬扛是没用的,殷文远很乖觉的点头认怂道,“痛!”
“知道痛了就好,知道痛了才能记住教训。”殷宏飞瞥一眼抱在一起笑得直抖的两个小儿子,心里那个累啊。
可这两个皮猴皮太厚了,他拿他们没办法,也就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了。他低头对殷文远冷声警告道,“下回再敢坑本王,看本王不打断你的腿。”
“儿子记下了!”殷文远乖乖应下,心里却道:下回得坑轻点,这次确实是有些过了。
缩在一旁的看戏的殷文平和殷文安鄙视的看着殷文远,非常看不起他的乖顺,生为男儿应该宁死不屈才是,他们大哥太没有血性了。
殷宏飞自然看到了两个儿子的表情,不过为了不气死自己,他选择无视这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双生子,踢了个蒲团到殷文远身前,盘腿坐下后,道:“听说你今天出去,是去客栈见那个李宝儿的……”
殷文平和殷文安一听到“李宝儿”三个字,四只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心里荡漾的想着:这个小姑娘在平安酒栈三把赢走了他们一千两百两,他们大哥竟然跑去私会人家诶!
这头殷宏飞还在问:“……谈得怎么样了?她可愿意归入我镇北军?”
咦?归入镇北军?这是什么情况?
殷文平与殷文安失望的对视一眼,不禁扭头朝殷文远看去。
就见他们大哥神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