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安排下来,李佳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顾来喜,你拿着这一百两去城西街的洪记绣庄跑一趟,去给你们自己买两身换洗的新衣裳,顺便将各家晚上要用的被褥都买回来。
顾娘子,厨房里米面盐油都是全的,这二两银子你且先拿着这两日买菜。后日搬家的宴席,我会让管家去酒楼订,到时日常开销怎么安排,再让管家与你细说。”
顾娘子忙躬身答应下来。
李宝儿见李佳将要吩咐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不禁满意的微微一笑,起身道,“走吧,我们回客栈。”
李佳看到李宝儿的笑脸,就跟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样,顿时也跟着高兴起来。
两姐妹一人牵着骡子,一人骑在骡背上,吩咐汤吉利看好门户,便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路上的行人尽都行色匆匆,神情兴奋,街旁不时能看到百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的都是庞侧妃骗商贾钱财和她如何骄纵跋扈的事情。
李佳心知自家新买的田庄就是庞侧妃拿来讹人的那个,所以骑在骡背上连头都不敢抬,深怕别人发现她在偷乐,心里对能虎口夺食的大姐崇拜极了。
李宝儿看着身周来去的行人,却丝毫没有自己几人搅动了一城风云的自觉。看着街头巷尾聚在一起兴奋讨论的百姓,她脸上淡然,心里却很感慨。
在末世的地球上,城镇都被各种变异植物包围了,既便是经过基因改造的人类,要在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也是要步步为营的。这样轻松谈笑的情景,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出现。
太阳西下时,围堵着镇北王府的百姓,随着那些被骗商贾拿到了银两,也慢慢的散去了。
被管事急召回镇北王府的殷文远,进门之后连自家老爹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暗卫按在地上不由分说的打了三十大板,然后被扔去了祠堂罚跪。
殷文平和殷文安兄弟俩急匆匆的跑回来,还是晚了一步,什么好戏都没赶上,就只好结伴去祠堂看望他们大哥。
可看着祠堂门口排着队等回事的一众管事,以及立在祠堂门口的大屏风,两兄弟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凌乱了。
“原来长子犯错,罚跪祠堂是这个样子的。”殷文远年长他们兄弟八岁,从小到大,他们就没见过他们大哥犯错,从而只有殷文远骂他们笨、蠢的份,他们是一次骂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兄弟俩第一次听说大哥被打,还被罚跪祠堂。只不过屁股被打开花了还要罚跪就已经够惨了,他们老爹竟然还能想出一边罚跪一边让大哥处理公务的损招,真是太变态了。
“这世子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想想他们兄弟俩从来闯祸就是挨两下鸡毛掸子,再罚跪祠堂两个时辰,谁想他们大哥受罚竟然这样惨?
殷文平看到殷文远的那个惨样就心里发毛,拉着双生弟弟咬耳朵,道:“幸亏咱们出生的晚,不然这世子要是落到咱们俩头上,以后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不说,犯个错,被打了还得处理公务,光想想我就好想死。”
殷文安深以为然的猛点头,“所以大哥一定要活成老妖精。只要有他顶在咱们前头,咱们就可以安心的混吃等死了。”
站在祠堂外排队的一众管事,听见两人的声音忙转身弯腰行礼:“属下见过二公子,三公子。”
“免了!”两兄弟挥挥手就快步绕过了大屏风。
看着跪在祠堂中央,四肢着地趴跪在蒲团上,臀部的衣裳上还渗着血,却还要认真处理公文的男人,殷文安不忍直视的捂了捂脸,小声跟殷文平道,“二哥,大哥这样子是不是才像是路边捡来的?”
“嗯,以前是我们误会父王了,咱们肯定是亲生的。”殷文平一脸同情的掀袍走进祠堂,在殷文远的面前蹲下来。
“大哥,这回可算是被我们逮到了吧?我们可是特地赶回来看你笑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