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几下就把黄瓜切了丝,侧头看着不远处罗培东脸上那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神色的老脸,不由好奇道:“可算是塌了?”
罗培东闻言,低头看了看锅里的鸡蛋,又拿起一包大酱放了进去,再次翻炒了一下,这才笑眯眯的冲楚城幕说道:
“嗯,你伯母她们老家在巫山这事儿小鱼和你说过吧?那破地儿特别难走,而且也没几个人了。之前我就叫你伯母把祠堂啥的迁出来,她死活不乐意。按照你们这边的规矩,每年的初一和清明都得回去扫墓上香是不是?”
“年轻的时候,年年爬坡上坎也就罢了,我现在都五十出头了,现在还每年都让我爬这么老些山,这不要了我老命么?现在那老房子可算是塌了,以后只需要把那些牌位带回来,在城里就可以把香给上了。”
楚城幕把切好的黄瓜丝装进盘子里,低头看了看厨房案台正用凉水镇着的面条,用手试了试装着面条的金属盆的温度,又打开橱柜,翻找出两个盘子洗了洗,拿起筷子把已经变凉了的面条挑到盘子里,疑惑道道:
“牌位可以搬出来,可坟啥的不还是搬不了么?咱们初一清明又不仅仅是给牌位上香,还得上坟啊!而且那房子好好的还能被雨水冲塌了?”
正满脸笑意的罗培东闻言脸色就是一僵,随即有些晦气的挥了挥手,用锅铲把炒好的卤子盛了出来,说道:
“我忘了这茬儿了,看来还是免不了这一遭。至于被雨水冲塌嘛!那些老宅地基下面都被挖空了,能坚持到现在才
塌,我都挺意外。”
楚城幕从罗培东手里接过炒好的卤子,用筷子往两个盘子里分别夹了一些黄瓜丝和卤子,这才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挂到厨房门后,端起两个盘子跟随罗培东一起出了厨房,说道:
“谁家没事儿还能把自家地基给挖空了,这不是缺心眼么?”
正走在前面低头点烟的罗培东闻言,回头就瞪了楚城幕一眼,道: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那是你伯母!你是不是忘了巫山那边是靠什么闻名的了?”
楚城幕把两个盘子放在餐桌上,想了想,回答道:“悬棺?我突然有点理解伯伯你了,那玩意儿确实不好上坟。”
罗培东一听楚城幕开口来了一句悬棺,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用绳子爬到悬崖壁上上坟的场景,有些恶寒的甩了甩脑袋,在刚坐下的楚城幕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什么悬棺,你伯母虽然是巴人,但早在几百年前就不用悬棺葬了,而且悬棺葬也不需要去祭奠。巫山最出名的是井盐,小子,说起来你还是渝州人,你这高考状元水分有点大啊!”
楚城幕闻言,这才恍然罗培东那句把自家地基挖空了是什么意思。井盐这东西在巴蜀开采了几千年,素有“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的说法。不过这事儿要是放古代,私采井盐可是要掉脑袋的,难怪罗母老家会在自家地基下面打洞了。
早已经习惯了罗培东动不动就喜欢在自己脑门上扇巴掌,楚城幕也是不以为意,见罗培东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起筷子把面条上的黄瓜丝和卤子都搅拌了一下,说道:
“我又不是巴人,我祖上是遵义那边的,现在整个渝州土生土长的巴人怕都集中在了巫山巫溪一带了。不过伯母家里当初要是有私盐的话,那岂不是家底颇丰?”
罗培东抽了几口烟就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拿起了筷子和了一下面条,闻言点了点头,道:
“虽然早在民国期间就采空了,但你伯母他们在那个地方住了几千年,积攒到现在,还是挺有钱的吧!怎么了?”
“几千年?骗谁呢?我可没见过谁家族谱能修这么远的。”楚城幕见罗培东动筷子了,呼啦啦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