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荡漾着微笑的楚城幕离开了病房,他一会儿要去见的人自然是岳鸿了,昨晚多亏了他送完两个重伤员又临时返回了一趟,不然银背猿他们搞不好到现在还在色达那个小县城。
楚城幕对于云城算不得熟悉,不过好在苟东赐已经把云城的地图给背了下来,两人在华西医院住院部的停车场碰了头,就动身前去赴岳鸿的约。
岳鸿约定的地方在一个幽深安静的小巷子,在小巷子门口找了个临时停车场停好车,楚城幕就领着苟东赐往小巷子里走了去。从小巷子那古朴的青石板以及墙壁上斑驳的青苔以及水蚀的痕迹,都能看出这小巷子颇有一些年份了。
留苟东赐在外面转转,楚城幕来到了岳鸿约定的小院外,敲了敲门,一个身着民国时代服饰,编着麻花辫的清丽小丫头打开了大门。
从外面看去很是不起眼的小院,进去以后倒也没有给楚城幕什么眼前一亮的感觉。
大门正对着一间青砖旧瓦的老房,老房的墙壁上还挂着几串黄澄澄的老玉米以及辣椒,几件农家人才会用到的撮箕和高粱扫帚堆在了老房屋檐的角落。整个小院除了一个旧字,也就余下一个静了。
小院靠近瓦房入口处种了一棵郁郁葱葱的杨槐树,一串串晚开的白色洋槐花从枝头像风铃一般吊落下来,杨槐树下是一张石头桌子和两张躺椅,石桌表面雕刻着象棋的棋盘。
不过此刻的石桌上倒是没摆放什么象棋,只有一套紫砂茶壶以及几分小点心,岳鸿身着一身带盘扣的宽松青布衫躺在其中一张躺椅上,一个头顶秃了大半的大叔正坐在他身后,用各种小巧的道具帮他掏耳朵。
“来啦?过来坐!”岳鸿听见敲门声,也不起身,眯着眼看了看门口,发现是楚城幕过来了,忙冲他招了招手,说道。
楚城幕环视了一圈,也不客气,几步走到躺椅边上坐下,拒绝了另一个从屋里走出来的掏耳师傅服务,抬头看了看头顶那郁郁苍苍的老槐树,扭头看了一眼舒服得快哼唧出声的岳鸿,笑道:“还是云城人会享受,渝州那边可没
这种服务。”
岳鸿眯眼看了看楚城幕,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掏耳师傅退下,然后盘腿坐在躺椅上,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楚城幕,冲他笑了笑道:
“本来就是两座不同性格的城市,只是好事者老是喜欢摆到一起比较。渝州人活得太累,一天到晚爬不完的坡坡坎坎,现在直辖以后,节奏也越发的快了起来。云城本就是一座慢节奏的城市,这里的人更注重生活品质。”
“我估摸着你从昨晚到现在应该还没休息,就不约你去什么灯火酒绿的地方了,这院子是我老子的,不过现在归我了,用来吹牛逼是最合适不过了。”
楚城幕接过茶水看了看,发现只是普通的老阴茶,不过在这种天气,倒是最适合不过了。
一口把茶水喝掉,楚城幕放下茶杯,重新仰倒在躺椅上,笑道:“别说是两种性格的城市了,往前推个几百年,还是两类人,一个巴人,一个蜀人,就没互相看对眼过。在蜀人眼里,我们是巴蛮子,在我们眼里,你们也没好多少就是了。”
“我看你挺顺眼的!”岳鸿笑了笑,道。
“我看你也还行!”楚城幕闻言也是笑了笑,接口道。
“事情忙完了?”岳鸿抓了一块绿豆糕,扔嘴里,嚼了嚼发现有点卡嗓子眼,忙拿起茶杯,吨吨吨灌了一气儿。
“差不多吧!后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昨晚真的多谢了。”楚城幕等岳鸿好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这才说道。
“谢什么,就几个油钱,后面两趟都是那几个兵哥哥开的,要不是担心他们回来不知道把飞机停哪,不然我都不跟着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