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咬了咬舌尖:“难道他...难道他在安排后...后事...”
“最初应该是。”秦朗反手握住闻伊的手:“贺文峤的父亲去见过他,跟他深谈过两个小时。”
“如果张教授现在突然去世,那张青弦多年来的复仇心理就会轰然倒塌,他筹谋多年就是想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痛苦,一旦愿意落空,他会愤怒,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在愤怒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秦朗深吸了口气:“张教授活着,他就是张青弦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大目标,张青弦就会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把他找出来,否则,后果很难设想,因为我们没办法揣摩一个疯子的想法。”
“我明白的。”闻伊觉得自己双手冰冷僵硬,她垂下头,盯着秦朗的手,她发现秦朗的手也很冷,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秦朗的眼睛:“我爸突然给张青弦建墓立碑,会不会激怒张青弦?”
“肯定会。”秦朗说:“张教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张青弦,这件事张青弦肯定是知情的,如今张教授突然单方面宣布他的死讯,就表示已经放下心中的愧疚和悔恨,打算跟过去合解,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一定会加快步伐,或者告诉张教授他还活着。”
闻伊心中一动:“难道你认为费远夕的消失就是他特意警告我们的?”
“有这个可能性,但我不能确定。”秦朗说:“现在只有查到费远夕消失的真相,才能有结论。”
闻伊的嘴唇颤了颤,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秦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现在他比我们更着急,江南就像是上天送到他手边上的筹码,他没有理由不用。”
等他们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市局从上到下连轴转了好几天,刑警们每人带着黑眼圈,神色疲惫至极,随便摆张桌子他们就能倒上去呼呼大睡,打雷也不见得能醒过来。
李拥军这个领导做的十分灵活,到了晚上他直接让食堂摆了三桌火锅,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顿晚饭加宵夜。
审讯郭伟的事情由李拥军和向波负责,秦朗和闻伊在市局暂时没有其它工作,吃完火锅后他们索性开车直接回了招待所。
闻伊洗完澡强行挤进了秦朗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给陶进打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陶进、赵刚和高力均在八里庄。
闻伊听见高力也在,忍不住问:“你不是被市局抓了壮丁?”
“早完事了。”高力得意的炫耀:“关键线索还是我发现的,市局那边现在特别佩服我,他们前天抓到的凶手,后续的审讯工作我也插不上手,听说小陶陶正在搜山,就赶过来凑凑热闹。”
闻伊八卦的问:“孟法医呢?”
“你问她做什么?”高力的语气哽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就想知道你们在朝夕相处中,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闻伊嘿嘿笑问。
“什么火花?”高力啧了一声:“我们擦出的都是雷火弹,那简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别说这个了,反正我跟她不来电,跟她相处还不如跟小陶陶待在一块舒服。”
无辜躺枪的陶进大概是狠狠给了高力一脚,高力在电话中不停的哇哇大叫。
只听陶进说:“我们正在排查出入八里庄的车辆,暂时没有发现,但我在村里找到了一个目击者。”
“他看见费远夕了?”闻伊立刻来了兴趣。
“没有看见脸。”陶进说:“凌晨5点左右,他在距离主路4公里左右的小路上看见有人正拖着箱子慢行,从他描述的身高、体形、箱子的大小以及衣服的款式,基本跟费远夕相似,但他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所以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不是费远夕。”
闻伊说:“那么早就在路上走,还拖着箱子,又跟费远夕特征相似,就算不是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