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楚月惜眸光泛着一丝怨毒之意,踱步至江嫣面前,盯着对方苍白的脸,目光渐渐下移至她的腹部。
蓦地攥紧手心,寒着脸,吩咐府医道:“照看好这位江姑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后半句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宋时齐闻讯而来,恰好听见楚月惜后半句话,俊脸涨红,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先是将江嫣扶起来搂入怀里,这才看向楚月惜,“郡主,不知阿嫣如何得罪了您?”
若是以往,楚月惜见到他多是欢欣喜悦的,可自从知晓宋时齐与江嫣私通,江嫣还与他珠胎暗结。
楚月惜便觉着宋时齐面目可憎,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幽幽地开口:“宋时齐,你这未婚妻已怀有身孕三月有余...本郡主应当恭喜你才是啊。”
此言一出,宋时齐全身一颤。
下意识垂眸去看怀中的江嫣,而原本昏迷的江嫣,睫羽微颤,悠悠地睁开眼。
见是他,眸光一亮,旋即便蓄满泪意。
她面色凄然,十分酸涩地开口:“宋郎,我给你添麻烦了......”说着,手落在腹部,摩挲了几下,泪如雨下。
宋时齐内心悲痛交加,怜惜心爱之人遭受奇耻大辱,被楚月惜百般刁难,可他尚存一丝理智,只好安抚似的搂紧了江嫣。
一边抬头,声音温润道:“郡主,江嫣她身子不适,恕在下带她先告辞,不搅郡主雅兴。改日在下一定登门谢罪。”
楚月惜冷冷地勾起唇角,不置可否。
宋时齐这话便是默认他早就知道江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并且还处处维护她。
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会觉得这人是天底下最光风霁月的郎君?
芳心错付后剩下的便是悔恨。
宋时齐不用想也知道在场那些贵女对自己定是鄙夷不屑,可他无计可施,亦不能丢下江嫣置之不理。
这样一来,更是会给自己扣上薄情寡义,负心之人的帽子。
更何况对于江嫣,他到底是喜欢的。
为了她,自己失去了太多。
放弃了对自己有利的亲事,与沈宝珠退亲后得罪了沈家,又令父亲失望透顶不惜剥夺了他继承家业的权力。
他放弃了这么多,只换得一个江嫣。
哪怕曾后悔过也无济于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无路可退。
宋时齐神情复杂,心里百感交集。尤其瞧见一旁冷眼旁观的沈宝珠,少女面色平静,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个看客,而他们却都是戏中人。
宋时齐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宝珠,冷静自持,通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教人不敢亵渎。
与记忆里那娇蛮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心烦意乱,搀扶着江嫣,与沈宝珠擦肩而过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已与你退亲,你休要痴心妄想还会嫁入宋府!”
沈宝珠眉梢微挑,看向气急败坏的宋时齐,似笑非笑道:“宋公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且不说宋公子负我在先,与这位江姑娘私相授受,丝毫不顾与我还有婚约,便迫不及待与她有了首尾,甚至珠胎暗结。”
“这样的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嫁?”
“便是这天底下的郎君都死绝了,我沈宝珠也不会考虑你。”
“宋公子害我背负骂名,这口气我却是咽不下的,也一定要宋家给我一个交代。”
沈宝珠施施然地说完,面容泛冷,侧首见病恹恹倚靠在宋时齐怀里的江嫣。
见她面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随时会晕倒的模样,便偏着头,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莞尔一笑道:“宋公子有这闲暇功夫和我争辩,倒不如关心你这未婚妻,我见她面色苍白无力,仔细身子...和孩子才是。”
提及孩子,更是再次揭开遮羞布。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江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