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眼尾泛红,行至江嫣面前,见她苍白如纸的面色,厉声道:“敢问江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江嫣咬着唇瓣却不肯回答。
她试图掩饰,垂眸,泪流满面,“沈小姐何必苦苦相逼呢?”
她并不敢直视沈宝珠冷冽的眼眸,只愤恨地攥紧绣帕,无助,惊恐,不知所措,万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这位姑娘约摸是三月有余的身孕。”
府医一句话毋庸置疑将江嫣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揭露。
众人神色鄙夷,楚月惜更是勃然大怒,阴阳怪气道:“本郡主记得你与宋时齐还未成亲,你便有了身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本郡主见你行为举止大方得体,不曾想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嫣羞愤难当,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亦是痛恨楚月惜丝毫不给自己留半分情面。
“江姑娘怀有身孕三月有余...可三个月前,我与宋时齐还未退亲。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宝珠难以置信的捂住唇瓣,双肩微颤,自嘲道:“难不成江姑娘早就与宋时齐私相授受,暗生情愫,情难自禁下...有了首尾?你们究竟把我沈宝珠当什么?”
“这沈宝珠也是无辜,当初宋时齐与她退亲,我只当是沈宝珠粗鄙无知,终被宋时齐抛弃。未曾想其中还有这段故事。”
“说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料到那宋时齐居然与江嫣暗中勾结,珠胎暗结。这才迫不及待要同沈宝珠退亲罢,可怜她背负骂名,宋时齐倒是毫发无损。”
“虽说江嫣不知廉耻,不洁身自爱,然苍蝇不叮无缝蛋,那也是宋时齐意志不坚犯的错。”
众贵女窃窃私语,分分发表意见看法。
沈宝珠趁热打铁,继续开口:“江姑娘也是女人,同为女子,怎能做出勾引旁人未婚夫君的无耻行当?”顿了顿,她挺直腰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过我也得感谢江姑娘,让我认清宋时齐的真面目。”
“能被人轻易抢走的,那便不是个好的。我沈宝珠也不屑要。”
沈宝珠整个人都沐浴在春光下,少女亭亭而立,身姿妙曼,通身气度清冷,叫人不敢亵渎半分。
而游廊中,亦是有一双灰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沈宝珠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似乎一直注视着自己,如影随形。
直到楚月惜的嗓音再度响起,“月惜见过四皇子殿下。”
沈宝珠陡然一惊,蓦地抬眸看向来人。
四皇子楚晟正用他那双阴冷泛着幽光的灰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沈宝珠。
不仅仅是试探,还有猎人瞧见猎物时的势在必得。
他看向沈宝珠的目光,犹如在打量着一件物什。
他的目光阴冷且黏腻,犹如蛛网,将人密密麻麻包裹住,动弹不得。
沈宝珠心知他是个危险人物。
原书里对于四皇子楚晟的描述,此人性子乖戾,喜怒无常,以杀人为乐。
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同时他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其母妃乔贵人生下楚晟难产后,楚晟便被交由淑贵妃抚育成人。
起初淑贵妃膝下无子,便对楚晟视如己出,精心栽培。
然三年后淑妃有孕,便对楚晟不再事事亲为,任由其在后宫,遭受欺辱,不管不顾。
这种环境长大成人后的楚晟,性子扭曲,一次皇家狩猎比赛中,他崭露头角,一朝得势后便屠尽当初在后宫里欺辱他的,那些捧高踩低的宫女太监们。
平心而论,楚晟生的丰神俊逸,眉眼自带一股邪气,灰眸更是犹如盘旋于黑暗之中吐信子的毒蛇,紧紧地盯着猎物,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沈宝珠也随着众贵女向楚晟行礼。
在场的贵女们面对楚晟却不敢有半分旖旎,攀龙附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