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周转不开,这才想求助你娘亲。咱们都是一家人,更应该守望互助才是啊!”
沈二夫人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甚觉有理,底气也更足了。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二婶了。”沈宝珠面上适时露出一抹惭色,然话锋一转,她语调慵懒道:“二婶要借银子,娘亲断然不会拒绝,不过口说无凭,还得立下字据。”
“字据?”沈二夫人面色古怪,她八面玲珑,哪里听不出沈宝珠的弦外之意,恼羞成怒的攥紧手,嘲讽道:“难不成宝珠还信不过我的为人?若是不愿借,那就罢了,何必羞辱我?”
沈二夫人自视甚高,说罢这就要起身离开。
沈宝珠却喊住她。
“二婶,且慢。”
沈二夫人面色微喜,不动声色地又坐回椅子上,轻哼一声,端起茶盅打算饮茶。
她说了这么多话亦是口干舌燥的。
沈宝珠微微一笑,“二婶这般有骨气,宝珠钦佩,不过二婶您能否把从前从娘亲这边借的银子尽快还回来?”
她特意咬重“借”这个字眼,令沈二夫人眼皮子一挑,惊呼出声。
“什...什么?”
她这些年没少从秦氏手里要银子,但数目太多,她早就不记得到底多少。更何况那些银子都有正当由头,沈宝珠如今向她发难,真是无理。
“二婶,祖母信任你,委以重任。府里这些年的采买一直由你负责,而公中的银子不够,皆是由我娘亲私下用嫁妆替补,勉强维持府邸一家子的开销。”
“说来奇怪,二婶时常用修缮房屋为由,向娘亲讨要银两。宝珠心想,府邸当真有那么多地方需要修缮?”
“再者,二婶负责采买,那些东西却是以次充好,货不对价。”
“娘亲有记账的习惯,每一笔从公中支出的银子,历历在目,账目记载的清清楚楚。其中二婶从公中支出的银两最多,二婶方才也说了,二叔俸禄不多......二房每月交往公中银两不过是三十两银子,二婶这些年操持二房真是辛苦。”
沈宝珠支着下颔,语气淡淡,“说起来,二婶发髻这钗倒是不错,我瞧着怎么像是我娘亲库房里那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