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手中的茶盅。
她便这么畏惧自己?甚至躲在秦缙身后以求庇护?
在秦缙面前,她竟是装都不肯装了。
陆珩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眸露嘲讽之色,心中复杂情绪交织,最后尘埃落定,渐渐平静下来。
沈宝珠毫无察觉陆珩的情绪变化。
她亲自替秦缙斟茶,一边又问:“表兄一直提着油纸包,也不嫌累?”
秦缙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淡笑道:“这是一品香的樱桃毕罗,我这次来,特意绕路去又买了一些。”
骊珠说女儿家都爱吃甜甜的糕点,吃了心情愉悦。
沈宝珠欢欢喜喜地接过油纸包,如获至宝一般,“多谢表兄,我很喜欢。”
不论秦家表兄送什么来,她都是欢喜的。这都是他的一片好心,没有夹杂算计,讨好,以及别有意图。
这是来自亲人的关切之情。
“咔嚓”一声,瓷片碎了一地。
沈宝珠听见声响,慌忙回首,与陆珩充满戾气的眉眼对视。
茶水溅了他一身,也不及此刻心中的冷。
原来上次沈宝珠示好,命人送来的糕点,不过是借花献佛。
陆珩骨子里嗜血暴戾,他从未压制内心的真实想法,欺他骗他之人,必定要加倍奉还。
沈宝珠曾欺辱,打骂,栽赃陷害他。
他以为沈宝珠这些日子悔改了,原来这不过是障眼法。
她是想博取自己信任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好大的一盘棋,但她真能掌控局势吗?
“四哥哥,你的手受伤了?”
陆珩指缝溢出血丝,他却不以为然。
甚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这点痛算什么?能比得上沈宝珠昔日惩戒自己的一分一毫?
他险些以为沈宝珠悔改,甚至有那么瞬间曾心软,想着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沈宝珠践踏了他的信任。
“香儿,快去请府医来,就说......”沈宝珠咬了咬唇瓣,“别伸张,就说是我身子不适。”
香儿会意,连忙小跑着离去。
陆珩站起身,脸色阴沉,冷冷道:“不必了,在下不打搅五小姐与秦少爷叙话,这就告辞。”
这语气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沈宝珠也甚觉古怪与别扭。
还有这疏离冷漠的一声五小姐,怎么像一切都归于原点了?
难道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都付之流水?
“可是四哥哥,你的伤需要及时处理,否则留疤便不好看。”
看着沈宝珠急切的模样,陆珩只觉得无比嘲讽,此女聪慧异常,心思奸诈,眼下,又装模作样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