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两人相对无言时,香儿悄悄地进了屋子,毕恭毕敬道:“小姐,秦家表少爷拜见。”
“表兄?”沈宝珠喜上眉梢,“在哪?快请他进屋来......”
香儿垂手而立,“表少爷在院子里。”
一边抬眸睨了面无表情的陆珩一眼。
心里嘀咕,表少爷恪守礼仪,说是怕贸然进小姐屋子有违男女之防,有损小姐闺誉。
可四少爷却压根没避嫌的心思。
两人相比,高下立判。
沈宝珠起身,杏眸亮晶晶的,顾盼生辉,“那我去迎迎表兄。”
她竟是忘了还有陆珩的存在。
秦缙站在屋檐下,正负手观赏院子里的花,一身月白色锦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瞧见小跑着奔至而来的沈宝珠,眸含宠溺,“宝珠,你慢些。”
“表兄,你怎会来?”沈宝珠微微喘着气,神态却彻底放松,与陆珩相处时她神经紧绷,不敢松懈,唯恐说错了话。
可与秦缙相处则轻松许多。
大抵是秦家表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待人亲和,与他相处并无甚么压力。
秦缙眉眼带笑,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身后跟着的仆人双手捧着梨花木匣子。
“上回沈老夫人寿宴后,祖母便一直念叨着,盼着你去秦家小住。然却听闻表妹你受了风寒,病了一场。祖母年事已高,不便出府乘车颠簸,就命我送些药材给宝珠你。”
秦老夫人格外疼惜沈宝珠这个外孙女,秦氏膝下仅有沈宝珠一个女儿,生完她身子亏损,便未有身孕。
秦老夫人爱屋及乌,对沈宝珠亦是疼爱有加,平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不忘给沈宝珠送一份来。
“怎好叫外祖母担忧,是宝珠不争气。”沈宝珠面有愧色,“眼下我风寒痊愈,已无大碍,劳烦表兄回府同外祖母她老人家说,让她宽心。”
“宝珠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秦缙淡淡一笑,眸光不经意掠过沈宝珠娇俏的小脸,于她下颚处停顿了片刻。
剑眉微皱,眸光凝重。
沈宝珠并未察觉不妥之处,只殷勤道:“表兄,别光站这吹冷风,还请进屋一叙。”
秦缙点点头,大步流星跟上沈宝珠。
沈宝珠原以为陆珩知晓秦缙来了,多少会避嫌离开,他并不喜人多的环境。
是以当她再度回到屋子里,发觉陆珩正好整以暇的端着茶盅饮茶,闻声抬眸看她,黑黢黢的眼眸里泛着无边的冷意还夹杂着一抹淡漠的嘲讽。
她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淡去。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硬着头皮同秦缙解释,“表兄,四哥哥也是听闻宝珠得了风寒,前来探望。”
秦缙并未多想,拱手同陆珩见了个礼。
陆珩目光定定地打量着他。
在秦缙面前,沈宝珠是如此的真实。她看向秦缙的目光充满着敬慕与欢欣,甚至还隐约透露着一分喜爱?
她与秦缙相处的气氛极为融洽。
所以当她听得秦缙来,才会主动相迎。
陆珩眼眸泛着冷意,悄无声息的扫视着秦缙,又掠过沈宝珠稍显不自然的脸。
须臾他移开目光,回之一礼。
沈宝珠松了口气,好在气氛没有剑拔弩张,否则怎生收场。
陆珩心中有股无名火。
说不清,道不明。
沈宝珠对待秦缙是一片赤诚之心,没有刻意的曲意逢迎,没有别有用心的亲近。她眼眸澄澈明净,盈满喜悦与真诚。
陆珩皱起眉头,她看秦缙的眼神与看自己的,截然不同。
她对待自己向来是小心翼翼充满提防。
可看向秦缙的眼神流光溢彩,仿佛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沈宝珠看他神色微凛,眸若利刃,不免心生怯意,往秦缙身后躲了躲。
陆珩紧紧地盯着她,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