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栗山。
夏水阳手持扫帚,缓慢且均速地扫着院落中的落叶。
阿杞提着洒水壶,肆意挥洒着,时不时地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只是这笑声很快戛然而止,阿杞的眉毛皱得像是两条毛毛虫,“师父,今日会有三拨人到苍山阁来。我们要躲开他们吗?”
“他们从什么方向而来?”夏水阳停下手中的动作。
三拨人?
苍栗山这么偏僻的地儿,今儿人气竟然这般旺?
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西南。东北。北边。”闭着眼睛,正认真感受对方信息的阿杞,认真回答道,“两男。一男一女。两男。”
夏水阳的心里,立马有了数,抬手摸了摸阿杞的头,叮嘱道:“来者皆是客。待他们来了,阿杞就去藏书阁看书,务必将藏书阁的保护机关启动。师父来找你前,阿杞不得让任何人发现你在那儿。明白吗?”
阿杞点头,“我记住了,师父。”
苍栗山一年来接待不少人,这其中形形色色的人皆有。
每次稍有危险,夏水阳就会让阿杞躲进藏书阁。
而藏书阁的保护机关一旦启动,外面的人便无法进入。
“阿杞乖,跟师父去灶房,给今日来的朋友们准备些糕点茶水,如何?”夏水阳笑得甚至温柔。
“好!”阿杞伸出小手,牵着夏水阳的大手,蹦跳着朝着灶房而去。
……
宫中驶出的马车,是第一个到苍栗山的。
下车的宴修看了一眼荒无人烟的四周,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高喜,“大内侍卫可都埋伏好了?”
“回皇上的话,他们早已埋伏好。定会在暗中守护好皇上的安全,皇上大可放一万个心。”高喜回应道。
宴修点头,这才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着苍山阁走去。
站在院子边的夏水阳,正给篱笆里的花朵依次浇着水。
推开门走进去的宴修,浅浅一笑道:“水阳好兴致,这花儿开得可真好。比起朕的御花园,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苍山阁的花朵刚种下一年不到,只有零星的几朵在绽放。
而御花园,那是一年四季都有数不尽的花在绽放。
不夸张的说,御花园集合了绥安所有好看的花。
宴修拿它跟自己这稀拉无比的花朵相比,目的不言而喻……
“皇上见笑了,阿杞喜欢,在下就种了些。”夏水阳收起洒水壶,带着宴深朝着悬崖边的亭子处走去。
坐在亭子里,可俯瞰绥安的美好江山,视野极为完美。
宴修立马四处看了看,“阿杞今儿不在吗?”
“上学堂去了。”夏水阳边倒水,边说道。
宴修一愣,“阿杞这想上学堂,为何不直接送到宫中来?”
“这点小事,就不劳皇上操心了。”夏水阳委婉地拒绝了宴修的假好意,“不知皇上今日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时间紧迫,朕就不与你兜圈子了。太子与曹大小姐的成婚
。近在眼前,朕来是想问问,要让二人冲喜,需不需要什么仪式?或者避讳什么?”宴修面色沉重地问道。
毕竟这牵涉到的,可是他的江山,自然得用上百分之百的心。
夏水阳点头,“自是需要的。但在下觉得这不妥当,也就没有向皇上提及。”
其实,他说得越少,宴修自己上的心反而越多。
因为此事对于宴修而言,是不能出任何一丝差错的。
但对于夏水阳而言,就无所谓了,因为与自己毫无牵扯。
“眼下没有别人,水阳有什么话,大可直说。”宴修面色严肃地回应道。
(高喜:皇上,咱家就站你旁边,咱家不是人?)
“成婚仪式上,需要取太子和太子妃各数滴血,装于泥沙中,与泥沙一道埋入皇宫的正北方,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