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安,但她极信任夕岚,便改口应道:“少夫人放心,婢子一定会尽心尽力。”
尹明毓含笑看着她们两个姐妹情深,点点头,“绣铺重开,许是得有些时日,趁着这段时间好生学,早些上手。”
“我是信重你的。”
石榴看了夕岚一眼,重重地点头。
“出去做事吧。”
夕岚和石榴退下,尹明毓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轻轻对金儿道:“从我的陪嫁婢女里提拔一个上来,接替石榴。”
“是,娘子。”
第二日,谢家大张旗鼓地送绣铺掌柜一家进了京兆府衙。
掌柜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从绣铺后院到京兆府衙一段路,哭得极为可怜,沿途百姓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颇为同情。
后来有“知情人”解释:“诶呦,你们瞧他们可怜,怎么没瞧瞧他们穿得多好,这都是贪昧主家钱财,又借主家名头放利子钱得的,那可是吸了咱们无辜百姓的血!”周遭人便追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知情人”冲着掌柜一家呸了一口,愤慨道:“他们无辜,流落街头的人不无辜吗?就是他们,害得我远房表兄变卖家产都还不上钱,被从家里赶了出去!这寒冬腊月的,要人命呢!”
围观的人一听,纷纷道: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可恶!”
“主家是哪家啊?”
“那你远房表兄现在怎么样了?”
“知情人”道:“主家是右相谢家的少夫人,那家男人是原先谢少夫人陪嫁铺子的掌柜,如今查账查了出来,证据确凿,谢家不止将他们扭送见官,还要返还那些受害百姓的家产。”
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众人几乎都不相信谢家少夫人会放利子钱,否则大可不必如此行事,那就一定是底下人私自所为。
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题又不自觉地歪到了谢家两任少夫人身上。
本来因为渭阳郡主,京中就多有讨论,堵不如疏,这“知情人”便又引导了不少,总归是不能让先少夫人和继少夫人名声受损。
而这样的情景,不止发生在这一处。
这日之后,谢家少夫人又开始施粥行善,以此来弥补管束不力对百姓造成的伤害,颇为仁善的一个形象。
“谢家少夫人”的举动,也是谢钦告诉尹明毓的,她只比京中其他人早知道一日。
不过谢家主并未真的认为尹明毓“管束不力”,甚至还私下因为她提前发现“放利子钱”,没造成更大的影响,而称赞了她几句。
并且,又另外补贴了尹明毓一些东西。
谢家主可大方多了,也不让尹明毓去挑,直接一口大箱子就抬到了东院。
收礼是多教人高兴的一件事儿,尹明毓感觉上火的毛病瞬间就好了不少,可是等她打开箱子,发现是一箱子字画古籍,便沉默了。
现在整个谢家,约莫也就在朝堂上兢兢业业的谢家主还认为尹明毓是个各方面意义上的好儿媳了。
但是……
尹明毓蹲在硕大的箱子前头,拿起一本古籍,不解:到底是什么让公公以为她喜欢这些东西呢?
金儿和银儿站在旁边儿,也是默然,良久后才问:“娘子,收起来吗?”
尹明毓拿起几本古籍,小心地翻看。
她是不甚懂这些东西的,可是有些作者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而且谢家主既然能够送过来,说明定然不是普通书籍。
是以,尹明毓道:“先收好,记得常拿出来晾。”
“是,娘子。”
晚间,谢钦回来,直奔书房,难得有几分急迫。
尹明毓瞧他如此,颇为奇怪。
而谢钦在书架上打量了一番,又走出来,问她:“父亲没送你古籍吗?”
尹明毓心头一动,语气有些危险地问:“……什么古籍?”
谢钦许是还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