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给太后和皇上问了安,太后给两人赐了座。
当着晋王太妃的面,太后没法训斥姜长宁,但对姜长宁怨恨颇深。
完全忘了当年要不是姜长宁施以援手,她母子早就横尸大运河上了。
太后拿先前泼茶宫女说事,“淳安,你一向是个大度的孩子,今天怎么为了点小事,就如此大动肝火?”
“娘娘怕是弄错了吧。”晋王太妃直言不讳,“也不知这些宫人是怎么传话的,我儿媳连责罚都没责罚那犯错的宫女,何来大动肝火?”
“是啊,娘娘,那宫女,我是请皇后娘娘来处置的,一切全凭皇后娘娘作主。不知道,宫人怎么会来娘娘面前说我大动肝火?这实在是太冤枉人了,还请娘娘明察秋毫。”
“母后,是嘉善姑母对宫人的规矩有些不满意,不是淳安县主。”皇上只是想圆谎,不是想让太后责怪姜长宁,赶紧放下茶杯说道。
“是这样啊,哎,年纪大了,这耳朵不中用了。”太后借着这个台阶下了。
这时晋王府婆媳俩,本该说几句太后风采依旧的恭维话,可这两婆媳不约而同都装没听见,低头看手上团扇的图案。
看着婆媳俩如出一辙的动作、神情,太后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她是要安插个棋子进晋王府的,却不想指了个跟严氏一路货色。
太后扯了个假笑,“不管怎么说,宫女失仪,惊扰了淳安,这都是皇后御下不严,这儿媳犯了错,那都是做婆婆的没有教导好,你说是吧,晋王太妃?”
“娘娘说的是。”太妃笑,“不过我这儿媳是太后娘娘指的,样样都好,挑不出错来。”
皇上幽怨地看了太后一眼,把这样一个美人指给晋王,害他朝思暮想也得不到。
太后表情有瞬间的扭曲,把姜长宁指给晋王,她是后悔不已啊!
突然想到姜长宁和晋王成亲后,进宫说的话,骇然一惊,难道这两人早就相识,早就暗通款曲?
她上了这两人的当了?
“你这么喜欢淳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早就相识了呢!”太后意有所指。
“我幼年丧母,把母妃当亲娘一样对待,母妃自然也就越来喜欢我,越来越疼我,对吧,母妃?”姜长宁看着太妃,笑问道。
“对。”太妃笑得一脸慈祥,“我没有女儿,把儿媳当女儿一样疼,这样我们相处就越来越好了。”
太后闻言,心情更差了,她和皇后从来都说不到一块去。
忍着气,太后说道:“你们婆媳相处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那儿媳不让我省心,这宫里的事也管不好,没法子了,我这做婆婆的,只能帮着她补过了。”
晋王府婆媳又装暂时性耳聋,不接太后的话。
太后气闷,端杯喝了口茶,才重拾话头,“淳安是个美人儿,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皇上微点了下头,何止是美人儿,是绝世佳人。
“前儿倭国进贡来几匹月光缎,就赏给淳安吧,也只有你穿上,才没辱没了这月光缎。”太后笑道。
“谢娘娘赏,妾身愧不敢受,妾身不过薄柳之姿,不及娘娘风华万一,月光缎只有穿娘娘身上,才更显优雅美丽。”
姜长宁没兴趣做夜中移动光源,再说了,月光缎是倭国进贡的,她对倭国没好印象,一向不屑用倭缎、倭绸、倭布。
其他人觉得月光缎稀奇,她并不觉得,月光缎会在夜晚发光,不过是在染料中添加了莹光粉。
“我都什么年纪了,还穿月光缎,这月光缎就是要给年轻人穿才好。”太后执意要赐。
“谢娘娘赏赐。”姜长宁也只能领赏。
“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用膳了。”太后说道。
“淳安告退。”婆媳行礼后,就出了福寿宫。
高燕云已为她们安排好了步撵,还有捧着一匹月光缎的小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