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的话被堵在唇边,我被艾希礼狠狠摁到树上,吻得昏天黑地。
就在方才,在脱离追击之后,我们终于得以在林间停下脚步,暂得喘息之机——原本我是这样想的。然而,现实中少女的嘴唇却是这样的滚烫而柔软,又踮着脚尖吻得这样急切,让我几乎有一瞬怔愣,而这迟疑被她捕捉,更加用力地揪着我的领子,迫使我低下了头,被她咬住舌尖。
尖尖的犬齿在伤口中搅出血腥的气息,她却没有给我呼痛的机会,只纠缠着我的唇舌,好像掠食的野兽,步步紧逼,抵死纠缠。
后背传来撞击的疼痛,衣领上的那只手又收紧了,我看见艾希礼泛白的指节。她金色的双眸紧闭,脸上却泛起生动的红晕。呼、吸,我们剧烈地纠缠着彼此,好像两个溺水的人,明明知道下一刻就要窒息,却依旧不肯放过彼此。
但今天的艾希礼吻得比以往还要主动还要深,亲亲鼻尖就会面红耳赤的小狐狸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金眼睛的王女在攻城掠地,誓要夺下我最后一座城池。
——她在生气。
甜腥的味道翻涌,我意识到了这点。
但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艾希礼先人一步,以吻封缄,将我一切的花言巧语堵在唇中,再无用武之地。
最后,我终于在唇舌辗转中寻到喘息的间隙,艰难地问:“艾希礼,你——”
回答我的是更用力的吻,几乎近似报复的力度,令我呼吸一窒。
耳边响起艾希礼盔甲碰撞的声响,与她隐忍的呼吸混在一起,我看见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了我,胸口剧烈起伏,似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如此失去控制,最后只别开眼睛,硬邦邦地说:“我没生气。”
——可是我根本就还没来得及说你生气了?我眨了眨眼,决定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喉咙——以柔克刚方为上计,我心念一转,放松了身体,任由她将我压在树干上。
方才的吻犹若战斗,让我们彼此的脸上都升起热意,艾希礼脸颊绯红,目光明亮,衬着她脸上暗红的溅血,愈发显出一种柔软与锋利交织的英气来。
占有与征服的欲望开始作祟,我克制着将她拉入怀中重夺主动的冲动,只低垂眼眸,主动低下了头,嘴唇轻轻掠过女孩的脸颊,停在耳边呼出一声叹息:“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也好意思说!”她忽然被我这句话激得跳了起来,连带着我的衣领又是一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
“你就这样把我丢下了,在巷子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她咬牙切齿,目光恨恨地盯着我,“你甚至都没有事先和我说一句话!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处刑场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脏好像都要停跳了!那支——那支箭,要是我来得再稍微晚一点的话,是不是就只能看见熊熊燃烧的火刑台了?”
“我真的、真的好怕,要是我真的那么没用的话,是不是我就要失去你了?薇薇安?”她带着哭腔说。
我低头去看,却只能看见她低垂的长睫,颤动着,不愿让我看见主人的眼睛。
什么逗弄和狡辩的心思都被小女孩的满腔委屈浇灭了,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主动俯身去寻她的唇,果然尝到眼泪的味道:“你怎么会没用呢?我当然是因为相信你呀。”
“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骑士吗?用那朵玫瑰作誓言。”我低声说,又去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最相信你了。”
她嘴唇微动,又别扭地移开了眼睛:“我才不相信你呢。”
“啊,那该怎么办呢,你已经被我这个邪恶的魔女骗走了,小公主?”我轻笑,“要摸一摸我的真心吗?”
没有再给艾希礼反应的机会,我握住她紧攥衣领的那只手,轻轻摩挲,又用指尖去勾她的手指,艾希礼一愣,便被我抓住时机,指尖滑入,与她十指紧扣。
因为握剑的缘故,艾希礼的掌心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