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城堡的。
封闭痛觉的咒语失效了,遍身的伤口又热又痛,密密麻麻,仿佛被一万只火蚁啮咬——我大概是发烧了,我迷迷糊糊地想。
但是,这次的发烧却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在高热的折磨中,一种朦朦胧胧的欲.望从我的身体深处漫上来,如同野火一般越烧越旺。
可是薇薇安却浑然不觉。_我身上那副轻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卸掉了,朦朦胧胧中,她将我放在床榻上,随后我的耳边响起了药剂瓶、剪刀和托盘碰撞的叮当声。
冰冷的声响唤回了我的一丝理智,我感觉她的手落到了我的脖颈处,似乎是想要帮我剪开血衣上药。
我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抗拒地摇摇头:“不…不要。”
薇薇安并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她似乎轻轻皱了皱眉,声音却难得带上了一丝怜惜,轻声解释道:“我要给你的伤口上药,别怕,一会就好。”
但其实我已经烧得不能再去理解她说了些什么了,唯一会做的只有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呜咽着用力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我身上的伤口真的太多了,如果薇薇安真的要替我上药,那她势必会发现我是个女孩子。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身份,至少现在不能。我设想过好多个和她坦白的场景,却从来没有一个场景是此刻这般的狼狈。没有提前写好长长的表白词,没有穿上我唯一的那一条裙子,甚至连脸上的灰尘和血都来不及擦干净,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实在是最糟糕透顶的状态了!
一想到我要以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败露身份,我的眼泪就都要流下来了。更不要提身上的伤还痛得要命,越疼越委屈,我只能带着强忍啜泣的鼻音,更加用力地握着她的手,拼命摇头。
薇薇安果然停下了动作。在泪眼朦胧中,我看见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艾希礼,你怎么烧得这么烫?”
她问,想要伸手去探我的额温,却因为我死死不松手而无法动作。大概是害怕再弄疼我,她索性放弃了抽回手,俯身下来,用额头贴了贴我的额头。
“好烫。”她自言自语。
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断了。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精灵的肌肤温度向来要比人类稍低些,此刻对我而言简直是一种难言的刺激。我本能地颤了颤,恰巧碰到了薇薇安的鼻尖,她自言自语的气息落到我的唇上,像一个将落未落的吻。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下意识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薇薇安真的好香,精灵身上的气息像月夜下舒展的树林,带着静谧、清冷却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中,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她,唇间溢出一声自己都没有想象过的、甜腻的呜咽。
然而,薇薇安却在那一瞬间僵直了身体。
过了半晌,她才一字一句地说:“放开我,艾希礼。”
“你进入兽人的热潮期了。”她说,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喑哑,但大体上却还是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的态度,“放开我,你还需要喝另一种药。”
她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能明白,但合在一起我却根本理解不了。高热烧昏了我的头脑,只能凭着本能从她那拒人千里的冷漠中感到莫大的委屈,于是我又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她怀里,用力摇头拒绝:“我不要!”
狐狸尾巴也不知道是在刚才的哪一刻显现出来了,我索性手脚并用,用腿勾住薇薇安的腰,尾巴也缠在她的大腿上,像只黏人的八爪鱼似地委屈巴巴:“你…呜…你不许走!”
薇薇安没有说话——或许她说了,但我听不清。她的腰好细,一缕黑发滑进我半敞的领口,凉凉的、软软的;我缠在她的身上,可以感受到她克制的呼吸起伏。明明这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拥抱,薇薇安衣冠楚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