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然后慢慢生根发芽,生成更深的执念。
他学心理学,更善用心理学——别人都说陈画棠是个渣女,陈画棠的前任不会超过一个月,只有他知道为什么。
他在背后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他不敢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但至少,他是最想去了解她方方面面的人。
像罂粟,上了瘾,就戒不掉了。
她呐呐的抬眸看他,撞进了他认真的眸底,她问,“真的吗?”
她其实只是随口一问。
穆荆也伸手拿了纸巾,帮她擦掉小脸上糊的湿漉漉眼泪,语气却比刚才还认真,淡淡“嗯”了一声,却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陈画棠在他怀里蹭,指尖抠着手里的信,没有再出声。
陈敬礼平时都去淮街小巷卧底,她小时候没人管,于是偷偷跟着去过几次。
她总是听见那里生活的人在吵架,吵得鸡飞狗跳。
有一户住户,男的叫成哥,女的叫小安。
陈画棠第一次去时,听见成哥对小安说:“跟了爷,爷保管你吃香喝辣的。”
第二次经过时——
听见成哥哄小安说:“钱没有了,我知道个不错的工作。安安你去挣点钱,相信我,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好吗?”
小安没有文化没有才能,打普通的工被成哥嫌钱少,于是她被逼着去卖身。
第三次经过时——
小安哭了,“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下来养着吗?”
成哥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一把子把小安踢倒在地上,“留?老子要结婚了,要飞黄腾达了,这个孽种留下来是想老子去死?!而且谁知道这贱种是不是老子的种?!”
这个成哥攀上了有钱的女人。过去的承诺,打了水漂,只有小安直到梦碎了,才敢相信。
陈画棠在淮街小巷见过太多这种鸡飞狗跳的家庭——
赌博的父亲抢了女儿的钱去还债。
性格暴躁或者瘾犯了的丈夫拿起菜刀砍人。
男人给的承诺,有时候实在是太廉价。
穆荆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她低落的情绪,还有她心底在想什么。
他耐心的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那么一时半会。
他轻抚着她长发,转移了话题,“喝点酒?”
她“嗯?”了一声。
穆队长之前可不喜欢她泡酒吧,更不喜欢她喝酒。
今天这是转性了?
“今天见到秦骁了。”穆荆也不想瞒她,实话实说,“我也可以陪你喝。”
穆队长拐弯抹角的委婉表达,实际上是想说:秦骁可以陪你喝酒,我也可以。
本来还心底堵得难受的陈画棠,被他这诚实又别扭的态度惹得忍俊不禁,“穆队长这是吃醋了?”
可不是嘛,之前总是动不动就吃醋,还不承认。
穆荆也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没说话。
陈画棠终于忍不住,红唇翘起,破涕为笑。
狐狸媚眼还含着未褪下去的水雾,但是眼型是弯着的,明显在轻嘲笑他,像只做了坏事得逞的狐狸。
穆荆也低头在她薄唇上咬,警告她,“陈画棠。”
他耳根燥得慌,陈画棠伸手去摸,有些烫。不过刚摸了一下,就被他啪的拍开。
唔,穆队长可真纯情呢,和在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
穆荆也下楼去拿了酒。
再上来时,陈画棠已经把信件都收好了,放进了铁皮盒子里。
穆荆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喜欢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拿的是大口径的玻璃杯,给她倒满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