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倒闭了,我们还没找到别的活儿,这不······一家老小总得吃口饭呐,老夫把棺材本都拿出来才开了这家推拿馆。”
程成点点头,其他的还都好说,只是这两个孩子还在上学的年纪就出来混社会,实在不应该。将来是成龙还是成虫,都在一念之间呐!
想到这儿,程成拿出手机拨通了隔壁老王的电话。隔壁老王是局里的老好人了,哪个部门的人都跟他熟,拜托他帮忙联系联系山西的兄弟单位,解决人民群众的具体困难应该不是啥大问题。
“王哥,是我啊!是这么回事儿······”程成叽里呱啦的把一家老小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可以呀?那太好了!王哥,你真行啊!”程成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半截儿牙花子和一排小碎牙。
“······啊?对,是健身教练。身体?”程成举着手机看了一眼杵在身边的散打王,“八块腹肌,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好啊!王哥,要是能安排上最好了!行行!我让他明天去报道。”程成的情绪十分高涨,看来沟通十分顺利。
程成放下手机,真诚的对老神仙说道,“大爷,你放心吧,孩子们上户口的事儿应该问题不大,我们会协助山西警方尽快给孩子们解决。”继而他又扭头对着散打王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现在交警那边正招辅警呢,你可以去试试。”
盯着程成的三道抬头纹,散打王有些发愣,他本来逆反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两个男孩子听说可以上学了,也高兴得直蹦高儿。
老神仙此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角的雾气浸润了眼皮底下层层叠叠的死褶子。“警察兄弟······警察兄弟,你是个好人呐!”他的嘴角一直在抽动,“我······我决定收你为徒!”
程成本来也挺激动的,听见最后一句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这老头儿,咋这么不着调呢?
这时,又听老神仙道,“徒儿,今日为师收徒比较仓促,你看,推拿馆断断续续开了快两个月了,也没接着什么大活儿,都是零零碎碎的散客。好不容易接待了一个台商的媳妇儿,结果也就推拿了两次,人家就不来了,并没挣什么钱。欠着人家房东的钱还没还上,为师……为师也没有能力给你准备一件像样的见面礼儿。”说到这儿,老头儿还挺不好意思。看来老神仙是认真了。
“师傅”,“徒弟”这种比较有年代感的词儿,程成还来不及消化,忽然又听散打王在一旁喊道,“干爹!”只见他一个滑跪拜倒在程成跟前,略带哭腔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马健愿意拜你做干爹。”话音未落,就是一个响头。“干妈!”这小子顺道儿也把程成身后的韩莹给拜了,还搞得韩莹脸上有点儿发烧。
徒儿?干爹?程成脑子里嗡嗡直响,心说这俩人不是穿越回来的就是拿我打岔,这都哪跟哪啊?
老半天,程成才缓过神儿来,他突然意识到:我的个亲娘嘞!台······台商?
周俊良叼着半颗玉溪在一片堆成山的轮胎面前发愣。
“老周!你怎么又抽烟啦?再被张主任看见,我看你年终奖金还要不要了!”叉车组的严金生插着一托盘刚下线的轮胎从周俊良的身后经过。
“嗨,不抽了不抽了!”周俊良向上扶了一把跌落到鼻尖上的眼镜,把火儿掐灭了,在地上磕了磕那半颗烟头儿,小心翼翼地把它插进衣袋里的半包烟中,顺手把后脑勺儿对着的窗户又开大了一些。
肆意的胶臭味儿裹着轰隆隆的机器噪音充斥在周俊良周围,就算把窗户全打开,也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单位里每周都发新的棉质口罩和橡胶耳塞,这个月下发的四幅耳鼻劳保周俊良都没用,原样未动的被他扔进了个人铁皮柜子里,连塑料袋都没撕开过。
周俊良习惯了,打一参加工作他就在这家轮胎厂工作,三十多年里,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