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还能全身而退,又能次次挑战他的底线,戏弄他,不断地惹怒他,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的。
太子呆愣了好一阵,才从那难以置信,又仿佛早已透出了种种迹象的真相之中,慢慢地缓了过来。
深邃的眼眶,也因这一发现,染了红潮。
太子无奈地勾起了唇角,扯动着心口,疼得发麻。
唐韵。
——孤可能,喜欢上你了。
底下的锣鼓声消下。
小娘子的声音再次传了上来,“郎君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莫不是嫌弃奴家身份卑微......”
公子一把抱住了她,“敏儿啊,我怎舍得,是我没本事,怕给不了你好日子.......”
最后一阵震天的锣鼓声,伴随着看戏人的叫好之声,太子的脚步从那楼梯上走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万花楼。
一到马车上,太子的唇角便含着一抹阴冷的寒意,吩咐赵灵,“将那畜生阉了,手脚也砍了,喂狗,不,喂他自己吃下去吧。”
赵灵:......
“还有,她那个什么后母,也砍了手脚,唐文轩,踢进江里,淹死得了。”
赵灵后背都生了凉。
韩靖走之前就吩咐过他,太子的性情变化无常,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表面的话给蒙骗了,多听即便,别办错了差事,掉了脑袋。
是以,太子说完,赵灵觉得他应该再等等,不敢轻易去办。
毕竟是三条人命。
可等了约莫十来息了,还不见太子发话,赵灵不敢再怠慢了,领命道,“是。”
赵灵往前走了五六步,太子终于出了声,“先留他一条狗命。”
赵灵脚步一顿。
良久又才听太子吩咐道,“畜生该阉,旁的人先不动,回去将吴家那窝子逆党的身份证据,给整理出来,拿给孤。”
比起适才的震怒和阴冷,太子此时的语气要冷静得多。
赵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
倒是终于体会到了韩靖口中所说的性情变化无常。
回到东宫,已经过了辰时。
明公公举着灯到马车前接人,灯还未举上去,就见太子的身影一下窜了出来,利落地跳下了马车,脚步如风地走进了门口。
明公公:......
这,这又是被唐姑娘给气得?虽有些对殿下不敬,可明公公心头当真很佩服这位唐姑娘。
合着太子这二十年里没生过的气,都让唐姑娘给他补了回来。
太子心情不好,谁都不好过。
明公公低垂着头进去,正提着一颗心,便见太子一屁股坐在了书案前,冷声道,“端阳祭祖,将吴贵嫔的名字加上。”
明公公:......
吴贵嫔,这都身怀六甲了。
这番奔波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适当活动,有利于生产,身为后宫嫔妃,祭拜皇室祖宗,她不应该去?”什么皇子皇孙,他不在乎了。
他只想让那一窝子人都消失。
明公公忙地应道,“是。”
可就算是这样,太子心口的那股心疼,还是没有减去半分,坐了半刻后,突地起身,去了净室。
一飘冷水从头浇下,倒也不是很凉,却能让人清醒几分。
可脑子越是清醒,越是心疼。
太子冷冽的眼眶渐渐地布了一层殷红,眸子里溢出了滚滚水汽。
她就是个蠢货,竟然让别人如此欺负了去,她就是特意来折磨他的,想让他活活心疼死。
唐韵走出万花楼后,心情已经平静了。
走到街头,拦了一辆马车,直接回到了宁苑,刚从马车上下来,阮嬷嬷便打开了院门,提着一盏灯过来接她,“姑娘,怎么这么晚。”
“今儿去了码头,耽搁了。”
阮嬷嬷先没问,接她进门,回头又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