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去看她,眼里的冷意已经从将那张脸染得扭曲。
唐韵去掰他的手指。
太子死死捏住不放,手背上蹦出了根根青筋。
唐韵掰不过他,只得用尽了全力,去扣他指头上的骨节。
指关节的痛楚传来,太子终于收回了目光,透着帷幔看着她渐渐失控的脸,心口一阵一阵地紧缩,一股子戳心之疼快要将他淹没。
她是个傻子吗,她对付起自己来,回回是招,绝情决意,她怎就狠不下心,将那畜生给杀了。
唐韵死活掰不开他的手,声音突地带了哭腔,“太子殿下,看在我也曾真心伺候过你的份上,你放开我,成不?”
太子的胸口突地一刺,握住她的手,蓦然松,哑声唤她,“唐韵......”
唐韵转过身,脚步从廊下跌跌撞撞地走过。
片刻后,那道孤零零的身影下了阁楼,步入一群人潮之中,脚步不再踉跄,脊梁也慢慢地挺得笔直。
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她还是孤傲的。
哪怕只有最后一刻,她也要坚持着她心头的高贵和干净。
唐韵走了好一阵了,太子还立在那儿。
头上的帷幔,多少挡住了他骇人的目光。
适才唐耀被人抬下去后,赵灵便跟着一道隐入了后院,如今处理好了回来,才走到太子的身旁,拱手道,“殿下。”
良久,太子才压制住心头那滔天的怒火和钻心的疼痛,咬牙问了一声,“那畜生死了没。”
“属下已经让人押下去了。”
太子声音极轻地道,“小心些,别弄死了。”
他可还死不得,否则他这一腔怒火和心疼,可没地儿发......
“唐韵呢。”那名字刚从喉咙口里吐出来,太子的心头又是一阵钻心地疼,疼得他有些发麻,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了一起,
“殿下放心,属下暗里已派了人跟着。”
太子的脚步这才动了动。
秋姑娘也出来了,身上的衣裳已经穿戴整齐,哪里还有适才那副轻浮的模样,款款地走到了太子跟前,规矩地行礼,“韩大......”
太子的手突地抬头,对着她一扬,止住了她。
秋姑娘一愣,疑惑地抬头,隔着那帷幔只瞧了一眼,神色便猛然震住,这哪儿是什么韩大人......
秋姑娘的背心陡然生了汗,忙地垂下头,脚步让到了一边,一声都不敢吭。
太子的脚步缓慢地从她身旁经过,赵灵紧跟其上。
这个时辰的万花楼正是热闹,楼下的舞台上,这会子正在唱着一段戏曲儿,锣鼓声一片沸腾。
“郎君啊......”
“你这番怜我,痴我,不舍于我,可是心上已经有了我......”
太子的脚步刚立在那楼梯口上,突地顿住不动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地盯着舞台。
台子上被称为郎君的人,轻轻地推开了姑娘,却是一步三回头,见那姑娘突然摔在了地上,赶紧奔了过去,“敏儿啊,我的心肝......”
小娘子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地诉道,“郎君这是在心疼我啊,怕我摔着怕我磕着,郎君此番与我千里相会于此,可是因郎君心头思念于我,吃不好,睡不着?”
被唤为郎君的公子点了头。
小娘子一阵欢喜,一阵泪,竟是拿着一双小拳头垂起了他,骂道,“你这死相木疙瘩,你这心头分明是有了我啊......”
舞台上的郎君,一脸的痴呆。
立在楼道上的太子,仿佛也被他精湛的演技所折服,一双眸子如同被摄了魂,慢慢地变得空空洞洞。
——可不就是。
思她、怜她,心疼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喜她所喜,恨她所恨。
他是当朝太子,谁又能当真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