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害怕,淡声问“何事?”
门外是谢隽意的贴身侍卫临沂,只听他道“禀侯爷,属下方才院中巡视,以免外人搅扰,在院内假山石后捉拿了个鬼鬼祟祟的小厮。请侯爷指示。”
宋笙笙被这一言惊了一瞬,喃喃出声“这乃是丞相府,又是春宴这般大日子,守卫森严,怎会有贼?”
谢隽意也是想到这层,询问一番宋笙笙的意见,待宋笙笙点头,才让临沂将那小厮押了进来。
那小厮被丢进来,嘴上还不依不饶“我!我只是路过,你…凭什么抓我!”
谢隽意啜了口茶,不紧不慢对着临沂挑了挑眉。
临沂会意,将那小厮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那小厮先前还有力气挣扎,后来却觉箍着自己的手似铜墙铁壁,竟不能撼动分毫。
那小厮也没曾想,自个常年从事体力活,却被临沂这白面书生一般的人压的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那小厮还是没有坦言的意思,依旧满口胡言。
见那小厮还是不肯开口,临沂抬手一掌,那小厮似觉被五指山死死压住,连呼吸都不能。
渐渐,那小厮脸涨成紫红色,害怕了,才求饶“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临沂这才放开了钳制那小厮的手,小厮如蒙大赦,随即咳得惊天动地,似是要将肺都咳出来般,缓了好半晌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
谢隽意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既是不想尝苦头,那便说罢。”
小厮颤颤巍巍,见谢隽意不怒自威,心生惧意,连连点头“我说…我都说…”
说着,那小厮从里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装精致的锦盒,临沂接过,呈给了谢隽意。
谢隽意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那锦盒,执着一钗在烛影下漫不经心的把玩,就这么个不经意的动作,连那流光皎洁的钗在谢隽意面前都似黯淡了几分颜色。
至少宋笙笙是这般想的,这小侯爷当真是惊为天人。
谢隽意手中是一支金钗,镶嵌着水头极好的玛瑙翠珠,钗身通体呈现出莹润光泽,在厢房内并不甚明亮的烛火下依然璀璨夺目。
那钗除却翠珠翡玉,钗柄都密密麻麻雕着栩栩如生的如意云纹,绝非凡品。
这金钗在市面上绝对寻不着,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御赐之物。
那么,这等下人小厮,又非侍奉女婢,连夫人房中都进不得,又如何偷得着这如意祥云钗?
忽的,谢隽意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眸朝着宋笙笙望去,二人视线隔着摇曳的烛光触上,又一触即分。
宋笙笙率先垂下了头,装作在专心思索。
谢隽意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扬了一下,复又开口问宋笙笙“宋姑娘以为这钗如何?”
宋笙笙没想到这谢小侯爷这看着说一不二的主竟还询问她的意见,一时没能答上来。
但谢隽意似乎格外有耐心,并未催促,只是以手支颐着头,抬着狭长的凤眸睨了宋笙笙一眼。
宋笙笙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像是儿时在学堂中被夫子考校功课,连掌心都不知为何洇湿了。
半晌,她才清了清嗓子道“绝非俗物,似宫廷之物。”
谢隽意闻言唇角笑意深了些,倒是聪明,与他想到一处了。
宋笙笙又道“此等贵重之物,绝非这小厮能轻易取得,相必他定有人相助。”
果然,谢隽意扬了扬眉,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功夫,省心又省力。
谢隽意收了聊笑,分了个眼神给那小厮“何人指使你?动机又是什么?”
那小厮以头抢地“小人叫王生,本是在码头扛货的,原本靠力气吃饭倒也过得去。只是近日逢春庆,那些个豪门世家都在家办宴,是以小人这几日码头生意不好,并未有银子拿。”
“小人在街上游荡了几天,今日遇到个姑娘,说能给小人一笔钱,但是要小人为她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