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婳婳,谢沉玉充满了担忧。
但她不敢说任何一句不好的话,只敢藏在心底,怕说出口会不吉利。
她也不敢表现在脸上,怕冲撞了此刻风光无限的喜气。
但申屠野还是看出来了。
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也不可能多说。
他佯装不经意地碰了碰谢沉玉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的一双大手,裹住她的小手。
谢沉玉抬眸看了他一眼,问:
“这么熟练,经常给女人捂手?”
申屠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笑开了。
“你笑什么?”谢沉玉瞪了他一眼。
申屠野不答反问:“你吃醋了?”
谢沉玉急忙摇头:“没有。”
吃浪子的醋,她是疯了吗?
申屠野笑望着她:“放心,我是第一次给人捂手。”
谢沉玉想要抽回手,却没成功,只好低声道:“放手。”
申屠野收起脸上的笑容,肃容道:
“烟儿,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得习惯。还有,以前我的确混账了点,但也就看上去混账,没跟那些女人有什么亲密接触,你要相信我是贞洁的。”
贞洁?
谢沉玉无语望天。
这男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这种用来形容女子的词汇,他用起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相信男人有贞洁,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你不信?”申屠野一脸受伤。
谢沉玉勾了勾唇,问:“证据呢?”
申屠野的脑袋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灼热的气息喷了她满脸:
“待你我大婚之夜,我脱光光了让你检查。”
谢沉玉俏脸一红,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一脸嫌弃地道:“谁要看你了。”
申屠野道:“那换我看你。”
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谢沉玉不再理他,专心看苏婳。
不过,被申屠野这么一打岔,她悲伤的情绪倒是缓解了不少。
苏婳已经上了花轿,拓跋樾也已经骑在了高头大马上。
落日的余晖洒在红艳艳的迎亲队伍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
谢沉玉缓步跟在队伍后,在心中默默祝福:
婳婳,你一定要幸福。
顾曦言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一言不发,也不关心别人在说什么。
他将自己从喧闹中隔离,仿佛世界只剩他与婳婳。
沈延青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扯了扯他的袖子道:
“你这又是何苦?”
今日的顾曦言,虽然外面穿了一袭湛蓝色锦袍,但里面,却是一身大红喜袍。
他藏得很隐秘,但隐约间还是会露出一抹红色。
旁人或许不会留意,但沈延青了解他,知道他心中有多绝望。
为了婳婳,他背井离乡留在大祁,最终,却依旧还是输给了拓跋樾。
想到这,沈延青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他有什么资格同情顾曦言呢?
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性子活泼,会自我调节情绪,但顾曦言,只会憋在心里。
他怕他憋出病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好过。
见藏在里面的喜袍被沈延青发现,顾曦言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偏头望向沈延青,问:“是不是很可笑?”
沈延青的心中涌上一阵酸涩。
他眼眶微红,低声说道:
“顾曦言,你不要这样。看着她出嫁,我们应该欢喜才对。”
欢喜?
的确应该欢喜?
可他,却欢喜不起来。
“我大概是太自私了。”
顾曦言苦笑:
“自私原本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