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苏婳侧眸望向曲强,冷声道:
“既然律法没有规定女子不能自己卖了自己,那曲映荷自己卖了自己,何罪之有?我与她的合同完全符合我朝律法,我又何罪之有?曲强口口声声说只有他才能卖曲映荷,难道说,我朝律法竟然规定,做父亲的,必须卖了女儿?”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像是炸开了锅似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
“必须卖了女儿?这是什么话?苏婳这话也太过分了吧?女儿也是人,凭什么必须卖女儿啊?”
“傻瓜,你没听出苏婳这说的是反话吗?曲映荷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曲强作为父亲非但不反对,反而想要抢夺女儿的卖身钱,这是一个正常父亲做得出来的事吗?这分明就是个禽兽!亏他还好意思击鼓鸣冤!”
“就是,他哪来的冤?我看曲映荷更冤,摊上这样的父亲。”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曲映荷这个办法好,把自己卖了,好歹还能清清白白做人,这要是被曲强卖了,指不定会卖去青楼,那出价高啊。”
“对,是这个理,我看曲映荷倒是一个聪明人。”
“苏小姐真是一个大好人呐。”
。。。。。。
见百姓们都站在了苏婳那一边,曲强急了,连忙向站在一旁的状师使眼色。
状师连忙道:
“我朝律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自己卖自己,但兹事体大,如果女孩子可以自己卖自己,那父母辛辛苦苦养大女儿,到头来女儿自己把自己给卖了,那做父母的,岂不是亏大了?这笔损失谁来承担?”
“他没有养我!”
曲映荷望着曲强,眼中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情绪:
“小时候,是我娘养我的,我娘死后,他非但没养我,还让我赚钱养他,养他也就罢了,还要养他的继室继子,我的损失,又有谁来替我承担?”
“损失?你哪来的损失?”
曲强一脸鄙夷地望着曲映荷道:
“你是我女儿,养我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个女人,不想着帮衬娘家,难不成想把银子全都留给婆家?你怎么这么贱?”
“我就不能把钱留给自己吗?”曲映荷冷声反问。
“自己?”
曲强上下打量曲映荷,满脸嘲讽: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玩意儿,也配有自己?”
曲强的话太过直白了,当场就得罪了不少围观百姓。
不但女子听了受不了,就连男子,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真是个蠢货!
苏湘和蓝沫儿气得恨不得揍曲强一顿。
状师也是气得不轻。
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哪怕心里是这样想的,也只能在背地里说,不能摊到明面上来。
要知道太后皇后各位娘娘诰命夫人可都是女子啊。
你曲强是男人又如何?还能比她们高贵?
状师急忙道:
“曲映荷,身为女儿,奉养双亲是你的责任。”
苏婳忍不住笑道:
“状师,亏你还敢自称精通我大祁律法,连这么简单的律法你都没搞明白呢。我大祁律法,可没说女子需要奉养双亲啊。做父母的,把家产全都留给了儿子,所以,我大祁律法规定,儿子才需要奉养双亲。至于女儿,就看她心情了,并没有硬性规定说一定要奉养双亲。否则,家产都给儿子,老了却要女儿奉养,这跟强盗有什么两样?我大祁国文明得很,才不会有这样的强盗律法呢。”
状师被堵得哑口无言。
的确,按照大祁律法,儿子才是必须奉养双亲的,至于女儿,并没有强制性规定。
只是,大祁国百姓,特别是女子,大都不懂法。
所以那些做父母的,总是想从女儿那里挖点过来补贴儿子。家产给儿子,养老时,却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