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京城贵女之所以针对苏婳,无非是因为她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一句分手,便能化解很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拓跋樾的脸上阴云密布。
分手?
她居然敢说分手?
谁给她的胆子?
拓跋樾双拳紧握成拳,拳背上青筋直冒,仿佛下一刻他的血管便被爆裂,看着很是吓人。
沈延青小心翼翼地道:
“表弟你别生气,这事也不能怪婳婳啊,你们不是已经不联系了吗?说分手,也没毛病啊。”
回答他的,是拓跋樾匆匆离去的背影。
苏府。
苏婳正在灯下看书。
暮春的风,透过窗棂吹拂在她脸上,温暖和煦,能吹去所有烦恼,令人心旷神怡。
距离她不远处,百里漠独占一张大桌,桌上铺满宣纸,正一脸乖巧地练着毛笔字。
苏婳时不时地看他一眼,满脸欣慰。
瞧这一手毛笔字,写得可真好,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孩子。
要是能养出一个状元来,那她相当于是状元他娘了。
想想都威风啊。
在二十一世纪,见多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她发现自己似乎也染上了这种怪毛病,总盼着自家孩子天下第一。
下个蛋,让蛋去飞,这不是推卸责任,而是情感寄托。
只是在二十一世纪,有些父母要求高得离谱,孩子才读小学,就逼着孩子学习到晚上十来点,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想到这,苏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人家父母要求再高,也没让子女考状元啊,最多也就是重点高中重点班985211什么的。
而她,居然想让漠儿考状元,岂不是要求更高?
不能要求太高,中个进士就很好了。
进士的级别,放在二十一世纪,相当于是清北的水平了,已经是牛娃中的牛娃了。
而且进士三年才考一次,高考年年都有。
三年的人才积聚到一年,所以严格说来,考进士的难度是考清北难度的三倍。
百里漠也时不时地看苏婳一眼,耳尖微微泛红。
姐姐的眼睛真漂亮,看着他时,眼神好温柔,仿佛融了整片星河在里面。
希望姐姐永远都不要嫁人。
如果一定要嫁,那就嫁给他。
只可惜,他现在年岁尚小,还不能娶姐姐。
而姐姐她,明年就及笄了。
明年,她会出嫁吗?
他能随她一起去婆家吗?
百里漠的脑海中浮现出拓跋樾和顾曦言两张俊脸。
随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是嫁给沉玉哥哥好。
至少,沉玉哥哥不会逼他跟姐姐分开。
因为分心,百里漠笔下一滑,鹅字的最后一横向上一斜,整个字因为这最后一笔彻底毁了。
苏婳轻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还觉得漠儿的毛笔字写得很好呢,转眼就打脸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要求不能太高。
苏婳放下手中的医书,笑容温和地望着百里漠,道:
“漠儿是不是累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百里漠急忙摇头:
“漠儿不累,漠儿重写一张。”
苏婳:“。。。。。。”
这孩子,该不会是有什么强迫症吧?
刻苦努力固然好,但也没必要这样。
她正想说话,却见拓跋樾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步走来。
虽说漠儿才九岁,但这毕竟是古代,男女八岁不同席,为了避嫌,书房门是敞开着的,而且四大丫鬟都在。
所以拓跋樾便一路畅通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冰冷地扫了百里漠一眼,声音沁凉:
“这么晚了,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