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婳忍不住笑了起来。
呼延婷好奇地追问:“婳婳,你为何发笑?”
苏婳一边笑一边道:
“精彩,太精彩了,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要精彩。”
见呼延婷一脸懵圈,苏婳耐心解释:
“如果闻渊真是一个清高之人,那他的脏病从何而来?我能想到的,闻渊肯定也能想到。等他找大夫确诊了自己的脏病后,你猜,他会怎么想?原来,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竟是这等货色!”
为了负责,他失去了贵为公主的未婚妻,引得家族震怒,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最后,他一直以为是好女人的陶婧,却是一个人尽可妻的女人,还得了脏病传染给他。
他的所有牺牲,全都成了笑话。
见呼延婷沉默不语,苏婳问:“你,心疼了吗?”
呼延婷摇头,有些恍惚地道:
“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事跟你想的不一样?”苏婳边走边问。
呼延婷沉默了一会,道:
“时间果然是这世间最为神奇的存在,我以为,我至少得花好几年时间才能从那撕心裂肺的绝望中走出,谁知,这才过去一两个月,我对闻渊,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既不会因为他而心生欢喜,也不会因为他而心生痛苦。如今的我,看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样。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十几年的感情,居然只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遗忘,原来,我竟是这般薄情寡义。”
苏婳顿住脚步,一脸正色地望着呼延婷道:
“你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你只是攒够了失望,彻底断了念想,所以才会忘得这么快。这是好事。薄情负心的事咱们不做,但痴心错付的事咱也不做。遇到值得的人就好好珍惜,遇到不值得的人就赶紧忘记,拿得起放得下才能过好一生,遇到人渣没必要从一而终。”
“人渣?什么意思?”呼延婷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问道。
苏婳含笑道:“就是人类的渣滓,简单点说就是坏人。”
“我懂了。”呼延婷恍然大悟。
事实证明,进攻果然是最好的防御。
苏婳主动出招,将闻渊和陶婧的脏病爆料后,接下来的好些天,这两人果然没再出现。
苏婳和呼延婷倒是落得一个清净,然而闻渊的生活,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震荡。
他一连找了好几个名医,全都确诊了他俩都得了脏病。
闻渊总共有五个女人,其中四个是通房丫鬟,那四个丫鬟就是四个玩意儿,唯一的优点就是够干净,不用担心得脏病。
他自己也很小心,不敢眠花宿柳,除了那四个通房丫鬟之外,他就只睡过陶婧。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的脏病是怎么来的。
人就是这样,痛苦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总是懒得动脑子。
当初呼延婷说陶婧有问题,他死都不相信,因为他没有任何损失,没有任何痛苦,为什么要去怀疑一个讨好他的姑娘?
然而如今,痛苦降临到自己头上,以往的种种,全都在他脑海中盘旋。
信任一旦崩塌,怀疑一旦产生,那么很多事情,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呼延婷的说法。
呼延婷曾说,陶婧是故意撞他马车的,否则正常人看见马车躲都来不及,哪有故意冲上来的道理?
呼延婷还说,但凡是个有教养的姑娘,知道他有未婚妻,就该避嫌,若她果真把他当好友,就该考虑他的处境,不该从中作梗。
如今想来,呼延婷的话,一句也没说错,可当时的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最可恨的是中情毒这件事。
如今想来,情毒到底是谁下的,已不难推理。
闻渊绝望地闭了闭眼,越想越后悔。
他怎么会那么蠢?
为了这么一个货色,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