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泼了上去,冲掉血污,两人配合的恰到好处。
杨念手腕一转,刀在他手中仿似活了过来,轻削短划,直刺横挑,刀刃却总是挑在那若有若无的间隙中划过,先是整张皮“哗”的掉落了下来,然后肉一块块纹理分明脱落,骨头在那关节处直接挑断,可此时杨念也已是满脸通红,裸着的上身已是汗如雨下。
可现在却还是没达到杨三刀的要求:一气呵成!也就是说内息呼吸一圈就要将猎物清理干净,终于,在他勉力支撑下,最后一根脊椎骨被斩下。
杨念双腿一软,连忙双手持刀撑住,缓缓吐出胸中废气。
“不错,比上回快了三息。”此时一阵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杨三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侧身看着这边。
“阿爹!你醒了,饭食我带来了。”
杨念缓过气来,便从背蒌中拿出食盒,柳妙儿知道他好酒,特意给炸了盘肥肠,极合杨三刀心意,就着酒,他三口两口就吞下肚,随意用衣袖擦拭了下嘴,低头伸手在竹椅下摸索出一把两尺来长的怪刃,说它是刀不如说是根枪头,背后的把手断裂地方还露着参不齐的尖刺,可这就是杨三刀用了一辈子的老伙计。
杨三刀一瘸一拐的来到大力已经挂好的熊罴前,也不见他怎么做势,手中的短刃已笔直刺透了熊罴的脖子,他顺势一划,两尺长的刀刃已全部没入熊身,只剩下刀柄在外。
他整个人贴了上去,围着熊罴转了起来,一圈完毕就抽出了刀,当他随手把那刀扔进旁边水渠时,架子上的熊罴先是皮掉落,再是肉与骨一块块滑落下来。
杨三刀转过身来,对跟在身后已看呆了杨念说:“这是阿爹的法子、阿爹的刀,没什么特别的招式,就八个字:快慢如意,轻重有余。你知道你的刀差在哪了吗?”
杨念此时脑海里还是刚才杨三刀挥刀的一副副画面,简洁迅猛,快慢,轻重、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最开始的那凶猛一刺,这是“重”!
杨念喃喃道:“是重吗?”
看着站在那若有所悟的杨念,杨三刀默默点点头,又回到原来那懒洋洋的状态,躺回竹椅上,抿了一口酒,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