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同和她两个同伴都是以前从山上木桐寨偷跑出来的蛮妇人,要价便宜、干活勤快、任劳任怨,柳婶娘对她们是极满意的。
可千万别觉得这是在苛待她们,就这日子她们很是心满意足,能吃饱穿暖,不用刮风淋雨,在蛮寨中,女人都是吃的最少、干得最多,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杨念找上她们时,索性给叫了一同、二同、三同,本来这小店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只是柳婶娘觉得她们不容易,便都留了下来。
三同端着个大木盘,里面两个大海碗是肥肠面片汤,边上摊了几张饼,足有手指厚,两根足有大腿粗,一看就不是普通野兽的肉骨头架在盘子上。大力一见吃的,就两眼放光,抄起那肉骨头就啃了起来。
“咔嚓、咔嚓。”只见那肉骨头飞快的消失,可诡异的是地上连一丝骨头渣子都没掉下来,那些头回来的食客看着这场景,不禁连咽口水:“这他娘的是人,还是山精猛兽呀?这牙口,啧啧!难怪长那么大个子。”连着店里那喧嚣声都小了几分,杨念四周看了看,对这个效果还算满意。
能来这后营集讨生活的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良善之人在这三不管地儿根本就活不长久,柳絮一个单身女人开门做生意,就没少过风言风语。
最开始那几天,杨念让大力整天坐在门口,就吩咐了一句话:别管是谁,头回拧腿,再来拧脖子。一直拧断了十几条腿,两个人的脖子,好吧!世界安静了。也就是这样,大力啃骨头这就成了小店的固定节目。
两人吃完后,妙儿过来收拾,叮嘱道:“东西都收在背蒌里了,吃完碗筷不用你洗,放在明天我来,晚上休息时可要把头发晾干后再睡。”像个小媳妇般碎碎唠叨。
杨念笑了笑,宠爱的捏了捏她琼鼻:“行,知道了,我明日再来。”说完叫上大力背上东西出门而去。
一条清水河由南至北把后营集分成了两半,也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在河东面,居住的大多数的原黑甲后裔,祠堂、私塾、库房等紧要之地也都是在这,安宁温馨、肃然有序。这边也是整个后营集精华所在,而河西面则由后来人所居,贫穷脏乱、混乱不堪,也就是这些年修建了大公集才好些。
杨念家的宅院也在东城,临河而居,现在和夫子、大力一起住着,倒是阿爹杨三刀嫌麻烦来回跑,直接在屠宰院里住了下来。
屠宰院用水颇多,便直接在清水河下游边圈了一大块地围了起来。
推开门,此刻天色已是昏暗了起来,把松油灯都点了,果然便见着杨三刀躺在山葡架下的竹椅上,满脸胡子拉碴,怀里抱着个酒坛,睡的正香。
杨念苦笑了下,对这情景早已习惯了,招呼大力一声就忙开了。
整个院子用青石铺了地,最中间用原木打了个架子,下面挖了个水渠通着外面的清水河,旁边地上堆了些刀锤、铁钩之类的工具。山葡架旁边还有口水井,边上立了几个大水缸。
靠着院墙堆着一头山猪和一头熊罴,那体型要放在杨念前世,那妥妥的能上新闻,可在这方世界那便只能是见怪不怪了。
杨念给大力换上皮裙,指了指那头山猪:“开工!”
大力拿起铁钩,钩住了山猪长嘴拖到了中间的架子旁,便直接抱住了,吐气开声,一把将足有近千斤重的山猪举过了头顶,挂在了架子上,稳当了以后便拿起木桶打水.
杨念裸着上半身,拿出一把三尺来长的直刀站在架子边上,凝神定气,调整内息,此刻在他的眼中,前面已不是什么山猪,而是敌人,这也是杨三刀所教无间刀技的规矩,而只要是敌人,不论强大弱小,都应全力以对。
刀光一闪,直刀横切过山猪脖颈,入肉七寸,精准的划断喉咙,腥臭的鲜血喷洒而出,甚至溅到了杨念头上、身上,可他却视若未见,趁着刀势未老,直刀笔直划下,整个山猪前膛被一剖两半。大力趁着间隙直接一桶